放声大哭,再冲进湖里溺死。
风狸停下它辣耳朵的嘶吼,自以为已经为主人壮足了声势,威风凛凛地抖抖尾巴,它迈着轻盈的步伐跳回厉南肩头,还邀功性质地在他颈窝蹭了蹭rou垫,很快,风狸突然敏锐地感知到厉南情况不对劲。
总是含笑的黑眸无力地涣散着,眼眶隐隐泛红,嘴唇无知觉地半张,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一样。
“厉南?厉南!”风狸着急地大喊,接着一爪子挠上了厉南的下巴,留下四道见血的伤痕。
疼痛令厉南神志稍有清醒,他立刻反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再迅速退离禁乐发出者言行晏三丈之外。下颚一片火辣辣,衣领上野沾了两滴血珠,厉南想开口感谢风狸,可又更想骂它能不能下手轻点。
“……”言行宴本来目光一直落在池塘中心,看着被笛声迷惑的宅鬼,满满的志在必得。他本来还想鬼梦里他们白白被折腾那么久,又是读档,又是一堆烂桃花,一定要戏弄回去,打算好好用笛音折磨宅鬼一会,结果差点忘了厉南也会被这首曲子影响。
他看风狸总算有点用途,松口气的同时加快了笛音的节奏,戏弄变为真正的杀意,黑红的鬼眼眯成狭长的弧度,凛冽地注视着宅鬼。
宅鬼本来躲在湖心亭后方的水面上苟延残喘,以为这样,只会用剑的天师就拿它没有办法,但没想到言行晏不仅是个近战,他还能切换形态转为远程输出,一首乐曲迷去了宅鬼本就不多清醒的神志。
等宅鬼茫然地飘起来,再上前飘到言行晏面前,他立即动作利落地将三道符拍在宅鬼的肩头和脑门,再把黑无常的符箓贴在了它的眉心。
宅鬼瞬间像是被拍散一样化成一团杂乱的鬼气,被黑符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
“哼。”言行晏小声咬牙切齿地道,“你给厉南安排那么个渣男的身份……烦死我了……”说着他回头瞥了一眼身后,厉南正捂住耳朵探寻地望着他这边,和风狸一道瞪着四只大眼睛,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搞定了吗?好了吗?可以了吗?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言行晏又压着嗓子重复好几遍,也不知道厉南当一次医生,让他烦躁些什么。
笛声一停,徘徊在厉南心头那股抑郁顿时烟消云散,他父母双全家庭幸福,过两个月还要上大学,实在没有什么好想不开的,所以厉南身上就连点副作用都没有留下,眨眼又是一条上房揭瓦的好汉。
“言行晏!”风狸蹲在厉南肩头扯着破喉咙大喊:“你搞定了没有?我看不见那鬼在哪儿!”
“看不见那是你瞎。”言行晏先前脾气还好好的,不清楚为什么定住宅鬼之后反而变得糟糕起来。
风狸遭受无妄辱骂,气得跑到言行晏身上,用尾巴勒住他的脖子试图把他弄死。厉南没好意思说他比风狸还瞎,虽然这是在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他也走到言行晏身边,气定神闲地看了一圈空气,问:“黑无常什么时候过来接人?”
“最快也要晚上。”言行晏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绒布,低下脑袋,慢条斯理地擦拭起竹笛,厉南哦了一声,未等想到讲什么话接这个话题,就听言行晏继续说:“这黑符比不得你手上的镰刀,最多起个警示作用,告诉黑无常这里有活要干,而你那镰刀则是一个传送阵,一旦使用,黑无常不管吃饭睡觉上厕所,瞬间就会出现。”
想到裤子还没拎起来就被迫出现在战场的酷哥小黑,厉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笑着看向言行晏,却发现对方还低着头和竹笛较劲。
其实这幅场景很稀松平常,毕竟说话也不是一定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但厉南就是这一幕觉得有些违和,好像言行晏正在逃避与他对视一般,“言行晏?”他收了笑,嗓音低沉而柔缓,“你怎么了?”
“什么?”言行晏皱眉望向厉南,他大大方方地把竹笛往腰间一挂,再重新系好眼罩,露出深棕色的人眼,他反而用一种你没事儿吧的口吻问厉南:“什么怎么了?”
方才感知到的那点违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言行晏依旧是那个自然的模样,厉南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问题了,又是觉得赵城就是大成,又是觉得言行晏心里有鬼,“……没什么。”
“那你问我怎么了?”
“你听错了吧。”
“???”言行晏疑惑的目光扫过厉南全身,“你没事儿吧,被鬼附身了?”
厉南:“……”
※
言行晏不愧是天师世家诞生的男人,生来对任何鬼的行踪猜测都准确无比,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黑无常。他说是凌晨到,小黑果不其然晚上18点一秒不差地出现在小楼内。
因为昨日晚毕竟在鬼梦里折腾了半宿,定住宅鬼之后厉南和言行晏东西也没怎么吃,先回房睡到了下午五点多。
在一阵泡面的香气中,厉南捂住叫个不停的胃,走到厨房接过风狸叼来的碗,看着眼前碗面蒸腾的水汽,他不由得感叹自己暑假的伙食还不如高中食堂。
“不爱吃别吃。”言行宴吸溜一口面条,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