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林楞了一下,可怜兮兮地看着陈韶宁,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然而陈韶宁对此视而不见,他不动声色,继续道:“我暂时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说完便匆匆离开,仿佛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宿扈林见状,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他拉回来,却也无可奈何。
回到酒店,苗易臻就有些忍不住了。
“这人怎么说话怪里怪气的,”她小声咕哝着,对宿扈林的不满显而易见。“自己想要签名就去要嘛,怎么还要先通知你一声。”
“你管他那么多呢。”
陈韶宁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他这几天都在忙碌,整个人也没怎么休息好,此刻更是困得很。
一进酒店,陈韶宁就扑通一声倒在床上,懒洋洋地将衣服脱|下,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
等他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陈韶宁睡得有些迷糊,摇摇晃晃地走下楼去,一下去就看见一个不可能在这儿出现的人,不免有些惊讶:“齐哥?你那么早就过来了?我还以为要明天呢。”
“事情已经做完了,我就提前过来了。”段蕴齐解释:“苗易臻说你在睡觉,我就没去喊你。”
陈韶宁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好奇:“这次是什么事儿?走得那么匆忙?”
他几乎是一下飞机,就被人急急忙忙地接走了,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和陈韶宁说几句。
段蕴齐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点急。”
他似乎对这件事情不欲多谈,转而又说道:“你在这边感觉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
陈韶宁撇撇嘴,懒懒地瘫在椅子里:“王导还没开拍,在进行剧本围读呢。”
闻言,段蕴齐失笑:“王邮是这样的,他光是剧本都得首先读一个星期,等所有演员都差不多了才开拍。不过他这样做,对台词功底还是有好处的,你跟着王邮拍戏,也可以多跟他学学。”
电影的拍摄,很快就正式开始了。
这还是陈韶宁第一次拍摄电影,虽然之前也有过了拍摄电视剧的经历,但是难免还是会有些紧张,更何况他这一次拍摄的是主角,哪怕他在试镜的时候表现得再好,真正到了镜头底下,难免还是紧张得不行。
他状态不好的事,一眼就被王邮看了出来。
王邮对自己电影的拍摄向来严格,现在见陈韶宁状态不对,也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番思索后,竟然把陈韶宁给叫了过来:“你今天先暂停拍摄,看看别人是怎么拍的,找找状态。”
陈韶宁深吸一口气:“好。”
作为这部电影绝对的主角,完全没有陈韶宁的戏份实际上并不多,光是今天拍摄的这些内容,就能占一大半。
这是段蕴齐和宿扈林的对手戏。
他们一个是骄横跋扈的小少爷,一个则是说话唯唯诺诺的贫家子,即使两人穿的是同样的校服,但之间的差别却仍然通过神态和语气很好地体现出来。
这一段对手戏,是心情不好的小少爷偶遇贫家子,不过刚说两句话,就将原本性格懦弱的贫家子给说哭了,后被围观群众指责的故事。
段蕴齐表演得活灵活现,完完全全地演出了一个脾气暴躁、家境好的小少爷该有的样子。
他吊儿郎当地走在走廊上,像只横着走的螃蟹一般,虽然只有一个人,却愣生生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宿扈林从他对面走过来。
段蕴齐上下将他打量一眼,忍不住嗤笑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宿扈林不小心撞了一下肩膀,他顿时勃然大怒:“那么宽的路,你是不长眼睛吗?!”
马上,宿扈林抬起头来,眼神怯怯,眼泪挂在眼眶里几乎要掉下来,在对上段蕴齐的眼神时,却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卡!”
王邮皱起眉头:“宿扈林,你这场怎么回事?”
他毫不客气地批评:“台词呢!你剧本都还没背熟吗!”
当然不是。
为了完美地完成这部电影的拍摄,宿扈林不知道在私下里把他所有的台词背了多少遍,甚至连和他有对手戏的其他人的台词都记下来不少。
然而,面对段蕴齐时,他不知道怎么的,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看见宿扈林明显也有些茫然的样子,王邮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这个样子,王邮再熟悉不过了:许多演技不过关,自身与段蕴齐又不熟悉的人,在真正面对他、与他演对手戏时,总是容易被带偏。
王邮倒是没有太生气,他不过是习惯性地念了两句,马上又开始了第二次的拍摄。
……
这一幕戏的拍摄,足足重复了快十遍,才勉强过关。
拍到最后,原本心情还不错的王邮彻底黑了脸,宿扈林是他特地从电影学院里挖过来的,他这个表现,实在让王邮自觉丢脸得很。他黑着一张脸,毫不客气地训斥他:“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