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就到三楼探望伤患去了,顾临曦一个人坐在地毯上边喝咖啡边撸猫。
白馨在三楼憋了一上午,他表示自己有点儿担心喻晓,人毕竟是自己找过来帮忙的。夏阳为了帮他打消顾虑,搀着人下了楼。
俩人刚走到一楼到二楼的中间平台,就瞧见他们顾大少猫也不撸了,咖啡也不喝了,就一个人悄悄摸摸躲在角落里,直勾勾盯着一个方向。
他所看的地方是靠着窗户的一个单人座位,喻晓正在给坐在那的一位客人点单,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虽然这次点单的耗时好像久了些,但完全不必直勾勾盯着人家吧?
俩人走到了顾大少身边,夏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啥呢?”
顾大少打了个机灵,但肯快就反应过来并拉着夏阳坐下来,指了指窗边的方向:“他们已经在那儿聊了三分多钟了。”
夏阳:“你还计时了?”
“准确的说是三分四十五秒。”顾临曦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四十六秒了。”
夏阳:“……”
白馨拖了张椅子跟着坐下:“有的客人选择困难症,这很正常。”
“但是那个人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顾大少的目光又黏了过去,“快帮我想想。”
夏阳偏了偏头,一拍巴掌:“这不是我哥的那个病友吗?”
喻晓手术前住的病房里有位病友,那张四四方方、严肃认真、像极了教导主任的脸还真的会叫人印象深刻。
“熟人?”白馨说,“那多聊几句简直是太正常了。”
顾临曦说:“可是晓晓并不是喜欢跟人攀谈的性子。”
事实证明,顾大少偶尔的直觉还是挺准的,那头喻晓在暂时结束谈话后,又跟老板报备了些什么,紧接着就端着病友先生点单的两杯红茶走了过去,并且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这是在谈什么?”夏阳也觉得奇怪了,“要不走近点儿听听?”
顾临曦阻止:“不行,他会发现我们在偷听的。”
白馨说:“可是我觉得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咱们在偷看。”
不管是偷听还是偷看,三人都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最后还是结束了谈话的俩个人先道了别,走之前病友先生还掏出了手机,像是互相留了电话号码。
顾大少先坐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喻晓跟前,还搓了搓手,笑得有些心虚,好像是做错了事的幼儿园小朋友:“那个,晓晓……”
“你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可以直接问。”喻晓道:“这是对象儿的权利。”
因为搀着个人而慢了一步的夏阳同志,将这后半句话听进了耳朵里,作势要走:“那什么,你们先聊着我们走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喻晓叫住了俩人,“他是特地来找我的,说是我们之间存在着血缘关系。”
顾临曦:“……”
白馨:“……”
夏阳:“……”等一等这叫不是什么大事儿吗!
喻晓十分平静地说:“他说,他是我二舅。”
夏阳惊呼:“来了!”
白馨附和:“终于来了!”
顾临曦被这俩人的反应搞得一头雾水:“什么来了?”
“狗血小说经典桥段之——认亲!”夏阳说,“小说里那些什么抱错、走丢、被拐卖了的豪门千金啊少爷啊,总之不论啥状况,最后一定会被找回去的,自然就要认亲了啊。”
白馨问:“晓晓你这是哪种情况,走丢还是抱错啊?”
“都不是。”喻晓看着面前满脸写着兴奋二字的两位,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他说走丢的那个是喻晓的母亲。”
事情可以追溯到四十多年前,喻晓的母亲还只有两三岁的时候,因为看护跟歹徒里应外合而遭遇了一场绑架,后来绑匪是找到了,但是孩子却并没找到。
绑匪说是拿到赎金前就把孩子给丢了,但是等众人赶到丢孩子的地点时却很么都没找到,数九寒天的野外,几乎没人觉得那么小的孩子还能活着。
喻家人虽然一直在寻找自家孩子的下落,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却一无所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直到程飞先生,也就是喻妈妈的二哥,在医院里遇到了喻晓。
程先生随母姓,年轻时因爱人不被父母认同而与家人闹翻,出来自立门户,只是事业一直不顺利。后来,他爱人又因为他一天到晚不着家跟他离婚,带着女儿走了,可以说是十分悲惨的人生了。
程先生事业家庭双双遭受打击,他的身体也向他也发射了危机信号,他这才住了院。
后来程先生发现,自己这一住院的收获是真的多,父母也好、妻女也好,全都跟他冰释前嫌了,而且他还遇到了一个极其眼熟的病友。
白化症是遗传的,程先生母亲那边的亲属有患病的人,而喻家一家的心脏病也同样是会遗传的,程先生与他同辈的兄弟姐妹都没能逃脱。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