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瞧见夏阳正朝着他傻乐:“别紧张,咱们都进教学楼了。”
“嗯。”喻晓点点头,一早上怦怦乱跳的心,终于消停了下来。
初中生也不是全天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总会有小团体小矛盾,也会有人热爱八卦,还会有人会时不时留意一下周围比较特别的人。
但是这一回喻晓再也不怕被人注视着了。
因为总会有人站在他身边,告诉其他人:“看什么看,我哥脸上有花儿啊,有花儿你们也不能瞎看啊,看完了你们脸上又长不出花儿!”
03
喻家人很忙,忙到根本就顾不上喻晓,时常会忘记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于是他们把他安排在最安全的疗养院,请来了最好的看护与医生。
可即使如此,喻晓还是死了。
他只记得自己从楼上摔了下去,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在疼,疼着疼着就没了意识。
所以穿越后的喻晓有点儿恐高。
也不是严重到那种连高楼都不敢上的程度,只是站在比较高的地方的时候,他不敢往下看而已。
于是顾大少约会的时候一般都会把高的地方划掉,例如原本在计划中的爬山、坐缆车、过山车、摩天轮、空中餐厅等等等等。
“看,这是我总结的约会必去的一百零一个地方。”顾临曦将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摊开来放在了桌子上。
夏阳很疑惑:“这玩意儿你给我看干啥?”
“帮我筛选一下啊。”顾大少理直气壮,“马上就要毕业了,我们还没完成十分之一,你看看紧着哪个先完成一下,顺便帮我把你哥不喜欢的全划掉。”
夏阳更加疑惑:“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我哥?”
顾临曦瞬间切换成了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他说随便儿。”
这真是最简单也最困难的要求了。
夏阳深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这个单身的,比你这个正在搞对象儿的人还有经验?”
“我并没有那么觉得,只是想到你可能比我更加了解你哥,所以找你参谋参谋。”顾临曦说,“事实上,我并不觉得你只靠自己的力量可以等到脱单的那一天。”
夏阳:“……”
下一秒,顾大少被夏阳同志赶出了自己家门。
说到了经验,顾临曦又想起了自己的发小儿秦屿齐同志。
发小儿从小就情商满点,身边从来不缺各种大姑娘小伙子,前女友前男友加起来能绕华夏一圈儿了。
秦屿齐同志接到他打来的电话,表示很震惊:“你们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了,笔记本儿上要干的事儿居然还没干完!”
顾临曦:“……这是重点吗?”
发小语重心长地说道:“拖延症是病啊!”
顾大少为自己辩白:“没有拖延,我的计划本来就是用几年时间把这些事儿全都做完,现在时间还很宽裕,我只是不知道下一个地方去哪里而已。”
发小儿哀嚎一声:“不管什么地方,你倒是去啊啊啊啊啊!”
于是,在发小近乎于绝望的呐喊声中,顾大少终于订好了前往旅途第一站的两张火车票。
不管先去哪儿了,总之得先迈开腿。
喻晓坐在火车上,单手托腮,看着窗外疾驰的风景。
夕阳西下,余晖洒进窗口,将坐在窗边的人映得好似一幅幅静匿的油画。
列车路过一处水洼,惊起了水鸟无数。
顾大少小心翼翼地问:“不开心吗?”
喻晓纳闷儿:“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顾临曦摊摊手:“就是看你自从上了车就这么坐着不说话,还以为你不想和我一块儿出门,或者不满意咱们的目的地。”
喻晓:“对了,咱们的目的地是哪儿?”
顾临曦:“……”
“不知道去哪儿你就跟我出来了吗?”顾大少现在很担心他们家喻晓,担心他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喻晓:“我不在意目的地,我只在意跟谁一块儿去那里。”
冷不丁被撩了一下,顾临曦心里擦出了激动的小火花,但他很快就强迫着让自己平复了心情,至少没表现得太过明显。
水鸟飞过,云霞灿烂,列车很快就离开了那金色与翠绿色交织的湖畔。
顾临曦还是不放心:“你真的没有不高兴对吧?”
“当然没有,我还是第一次出门儿旅行。”喻晓伸了个懒腰,将手放在了桌子上,姿势轻松惬意,他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慢慢勾起了笑容,“以前我还以为自己永远离不开家了。”
顾临曦道:“不会的。”
喻晓说:“很多我以前根本就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忽然就有了,我感觉有点儿不真实。”
很多很多的东西,他都以为自己不会拥有。
在看着窗外的小树苗重复着从长出绿芽与叶子再到泛黄枯萎的过程时,他以为自己将永远被困在那扇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