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女子的眼神透着沧桑,她仰着头,纤细的脖颈延伸出一道笔直的弧度,似是孤傲的凰鸟,决然而不留余地,“本尊等了万年,你可知万年有多长?”
不待陆音回答,她便自顾自的道:“太长了啊!”
“我怎么等的下去?”
陆音静静站在女子身后,安抚一般的道:“尊主由心便好。”
女子缓缓笑开,她的笑声低哑,似乎带着刻骨的仇怨……
一夜过得很慢,又仿佛很快,带着厮杀的、血腥的漫漫长夜,在曙光到来之际,止息。
此战终究是仙门胜了,数万魔修被埋葬在逢渡崖的长渊之下。
陆稚望着遍地的血骸,依旧是那副浅笑yinyin的模样,他的喉咙滚动,咽下了那口即将涌上的鲜血,“夜半偷袭,不想正道也行此等小人行径。”
印微之望着他,眸中的冷意仿佛淬了雪域之上万年不化的寒冰,“若非顾忌修真界安危,尔等以为一战便能让我仙门罢休?”
陆稚听到印微之的话,胸中沉积的气缓缓吐出,他不再多言,转身踏入了魔界。
印微之紧绷着唇,侧脸的线条极为冷硬,“回去。”
双方都知道,对方没有尽到全力,此战更多的是为了警告,仙门不会想要陷金鳞大陆于无穷无尽的杀戮之中,而魔界亦是不愿此时就同仙门不死不休。
温颂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Jing力已经到了极度疲乏的地步,他披散着头发,半靠在印宿的肩膀上,“宿宿,我的玉簪被打掉了,你还有多余的吗?”
“没有了,”印宿知道他累,是以主动帮他将散乱的发丝拢到背后,“若不然将我的青玉簪予你如何?”
“不要,本就是我送你的,宿宿要一直戴着,”温颂想了想,在红绫幛上施了个净尘术,然后将红绫放在了印宿手上,“用这个吧!”
印宿看着手上的红绫,轻笑着应了声“好”。
他半抱着人,两只手伸到他的背后,慢慢为他梳理着发丝,指尖偶尔落入他的发,动作轻缓而细致……
温颂舒服了哼哼了两声,“宿宿以后还给我束发好不好?”
“嗯,”印宿将他的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红绫缠绕在乌黑的发上,似有烈火烧灼,微风过时,红绫落在了他的面上,覆着他清而艳的容色,更添两分逼人。
温颂却是只觉得痒痒,他抬手将红绫拨开,将脑袋撞在了印宿的肩窝,“宿宿,我可以睡一小会儿吗?”
他看着快要睡过去的人,莞尔一笑,将人背在了背上,“睡吧!”
温颂阖眼就没了意识,他双手抱着印宿的脖颈,一颠一颠的打起了小呼噜。
印宿听着耳畔的声音,唇角牵出一个浅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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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仙门在这一战之后, 并未立刻启程离开,如今静音寺不存,守卫逢渡崖之事自然也需从长计议。
温颂没睡多久, 就被印宿叫醒了,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声音还有些含糊,“怎么了?”
印宿取出一枚归元丹送到他嘴边,“之后要商议驻守逢渡崖的人选, 过会儿再睡。”
“哦, ”温颂吞下灵丹,眉间的倦怠退去许多, 他看着快到眼前的驻地,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 “想宿宿一直背我。”
印宿偏过头,疏淡的眉目淌开柔和的笑意,“懒东西。”
温颂的头往前, 轻轻磕在了印宿的脑袋上, “都是你惯的。”
“是我的错, ”印宿轻笑,声音似柔暖的三月春风,拂在了温颂耳畔, 叫他的耳朵尖热了一点点。
温颂小声道:“你知道就好。”
两人到的有些晚,他们过去的时候,沈钰已经快要安排好了。
温颂站在末尾静静听着, 了解了一个大概,大致的意思就是:五大仙门的弟子要以轮转的方式驻守逢渡崖,以防再出现与静音寺一般的情况。
说完这些,沈钰的面色肃了起来,“本尊在佛塔救人的时候,倒是发现了一桩异事,为首的魔修舍弃了佛塔中的所有魔修,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将月令门一位弟子带走,此前囿于静音寺之忧,无暇他顾,如今诸位都在,正好趁此时机将此事的因由弄清楚。”
他看向林惊澜,“你去将你师弟带过来。”
“是,宗主。”
半刻钟后,林惊澜携着温浮步入了殿内。
温浮双手交叠,躬身行礼,“温浮拜见宗主。”
“嗯,”沈钰应了一声,问道:“你可知魔修掳你的目的何在?”
“弟子知道一些,”温浮睫羽微垂,神色恭敬,在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