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应下。
重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白挨一顿揍。
“微之兄,我们可是朋友啊!”
印微之没理他,径自上了飞行法器。
他转目看向桑逸,“咱们方才不还在并肩作战吗?”
“是,”桑逸唇角牵起一抹笑,“但本尊就愿意看你倒霉。”
重尧被这话气的不轻,他张口便要同他约战,但开口之前又想到了桑逸方才给他挡下的伤,只能把话瘪了回去,他从纳戒中取出几瓶丹药递过去,“就这一次,我不同你计较。”
瓶中的灵丹圆润饱满,锁有丹云,俱是极品灵丹。
桑逸望着递过来的灵丹,心中隐有波澜漾出,“只这一次吗?”
重尧瞪他,“你还想得寸进尺不成?”
桑逸笑了笑,将丹药接过去收好,“知道了。”
飞舟上,印微之已经盯着温颂看了有一会儿了。
温颂被看的有些不习惯,往印宿身后躲了躲。
印微之见温颂的脸被遮住大半,这才收回了视线,他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当初是为父误会你了。”
他原先以为印宿的审美不太正常,现在看来,是他眼拙了。
印宿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温颂在人离开之后,从印宿身后挪了出来,“宿宿,宗主在说什么呢?”
印宿摇了摇头,“我亦不知。”
温颂看着他疏淡的眉目,有心想将心中藏了许久的话问出来,可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两天之后,一行人到了月令门。
“宿宿,你……要住在我的洞府吗?”
若是往常,他应该不会问,而是直接把人拉走,可如今他却怕自己的手会被拂开。
没等印宿回答,一旁的印微之就道:“你们是道侣,自然该在一处。”
刚从飞舟上下来的桑逸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有些复杂,“小九结契了?”
温颂解释道:“不是师尊想的那样。”
印宿见众人的目光聚了过来,握住了温颂的手腕,“父亲,我们先走了。”
“嗯。”
一路上,温颂有些沉默。
印宿问道:“不高兴吗?”
“没有,”温颂看着腕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他的手腕很细,印宿的手掌却很宽厚,松松就锢住了他的手腕,两相交叠,竟有种锁环相扣的感觉。
“我在想,我们明明不是道侣,是我太自私,太依赖你,逼着宿宿同我结了道侣契,你……你只是无奈之下不得不应承了我。”
“可是我太贪心,有了一点点的好还不够,总想企盼更多,但这个时候你却不愿意给了,我问你原因,你说等我回来会告诉我答案。”
“我心里既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又觉得无比害怕,我怕你说不愿意、不可以,在飞舟上的时候,我有好多次都忍不住要开口了,可最后还是没有胆子问出来。”
“你无知无觉的站在那里,好像从来不知道我心里的不安与忐忑,慌张与焦灼。”
“宿宿,我觉得有些难过。”
他蹲下身子,捂住自己的心口,觉得那里太过酸涩。
印宿站在那里,看着地上哭泣的少年,心中同样不平静,温颂说他难过,他知道,他难过的根源在于自己。
他的手指时而合拢,时而错开,这种紧张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它随着的温颂的一句句诉说逐渐蔓延到了心上。
“怎样……才能不难过?”
“我不知道啊,”温颂的手环着膝盖,哭的更凶了,“宿宿,你不要……不要因为我哭就心软,若是你说不可以、不愿意,我……也愿意解除道侣契的。”
许是雏鸟情结,他对于印宿,总是包含着许多依赖,可印宿是不一样的,他是宗主之子,生来尊贵,他对于印宿而言,应该是不那么重要的。
印宿听到温颂的最后一句话,心中陡然空了一下,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尖好似被揉了一下,不疼,却极不舒服,“你想……解除道侣契?”
“不想的,”温颂哽咽着道:“可宿宿想要和我疏远一些,疏远一些的朋友怎么可以结道侣契呢?”
印宿握住温颂手腕的手指松了松,随即变得更紧,“可以。”
“什么?”
“我说可以,”印宿望着温颂水雾迷蒙的眸子,道:“你可以贪心,我也可以……给你更多的好。”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心上似乎也跟着松了一点。
温颂仰头看着他,眶中还衔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泪水,“宿宿说可以。”
“是,我说可以,”印宿蹲下身子,用手指试去他颊边的眼泪。
温颂看着印宿指腹上沾染的水渍,伸出食指碰了碰,“可我觉得好不真实。”
上方的手指柔软而白皙,下方的手指骨节分明,且覆有薄茧,好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