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前后夹击,避开了闯入者的攻击,肩头却挨了林阮一剑,汩汩地流下鲜血。
林阮愣在原地,萧灼肩上的血ye,让他生出难以形容的窒闷感。
他捂住心口,表情无措茫然。
耳边传来怒斥与刀剑碰撞之音,待林阮回神,魔尊已经不见踪影,他的身旁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红发紫眸年轻男人。
男人生得一副明媚的好皮相,此刻眉梢紧拧,躬身恭敬的同林阮行礼。
“师尊,欢澜救驾来迟,恳请将功折罪。”
林阮注视眼前人,脑子里浮现大量的记忆。
这是自己的大徒弟,欢澜。
是他儿时被下凡游玩的仙界至尊收为徒弟时,师尊所送的见面礼灵狐。
灵狐通体火色,拥有极好的天赋,却没有灵智,儿时的林阮为他取名——欢欢。
欢欢是灵狐的小名,大名叫做欢澜。
这一养便是百年,欢澜是几个徒弟里最爱笑粘人的一个,很会讨人喜欢。
在二十年前,欢澜忽然告别林阮,去妖界当了妖王。
其中缘由,林阮用力回想,却只记得那天仙宫似有喜事,到处张灯结彩,寝殿外,一身大红衣裳的欢澜面无表情的请辞。
一转眼,二十年过去,林阮见到欢澜,心中颇为唏嘘,四个徒弟里,他最疼爱的便是欢澜。
顾不得叙旧,林阮吩咐道,“你带人搜查仙宫,活捉魔尊,送到我宫里来。”
欢澜眸子划过暗芒,领了命令,“是,师尊。”
林阮目送欢澜远去,他的大徒弟从来没有教他失望过,不像那三个徒弟,连天门都守不住,前夜被掳,今日便被魔尊爬了床。
他急于寻找萧灼,弄清楚连心果的事情,还有他为什么甘愿受自己一剑。
他们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如今倒成了自己单方面生气,这太奇怪了。
仙界,欢澜带领属下将仙宫翻了个底朝天,途中,被战神墨槐拦住去路。
墨槐只身前来,拦住步履匆匆的欢澜,开口道,“大师兄,好久不见,今日忽然回宫,可是有什么大事?”
欢澜回视她,表情冷淡,“我听闻师尊命你镇守天门,怎得还教歹人扰了师尊?”
墨槐长的美艳,性格像男人一样豪迈,平日里嘻嘻哈哈,待人很随和,此时却冷下了眸。
“师兄当真不知道这歹人是谁??”
欢澜垂眸:“我只知道无条件信任师尊的一切决断。”
墨槐冷笑:“大师兄,你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二十年前师尊大婚日,你当时可不是如此信任师尊,奉劝你不要参与这件事。”
欢澜表情极淡的拱手回礼,“师妹,我也要奉劝你,管好你的手,别什么东西都往怀里塞,若是教师尊发现那些东西,你可不好说话。”
墨槐气极转身:“你最好安分守己。”
欢澜带人将仙界翻了一遍又一遍,确定魔尊已经离开仙界,才向林阮复命。
“魔尊负伤离开这里,为了师尊的安危,我自愿同战神一起镇守天门。”
林阮对欢澜的忠心很满意,四个徒弟里,欢澜实力最强,做事最可靠。
“你自己带人镇守天门,把你的师弟师妹传召过来,我有话同他们说。”
今日魔尊醒在身侧,几位徒弟全无所觉,若不是欢澜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他得趁现在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墨槐几人忐忑的来到林阮寝殿,林阮并未说话,而是带着他们去天外天分别切磋。
末了,对三个狼狈落败的徒弟冷道。
“魔尊日渐强大,你们却整日玩物丧志,是不是等到某日他带兵攻上仙宫,才知道严于律己,努力修炼?”
“从今日起,天门暂由欢澜镇守,你们全部在此闭关修炼,一个月后,我亲自检查成果。”
几个徒弟注视师尊远去的背影,垮下了脸,师公究竟干了什么,惹师尊如此生气啊。
连同他们几个也遭了殃,早知道昨晚就不收下师公的法宝,放他进天门了。
夜深人静,林阮在沐浴之后躺在床上,他久久不能入睡,脑海里频频浮现黄昏之时,萧灼捂着肩伤,凝视自己时难过的表情。
真是疯了,被欺辱的是本尊,他为什么难过?
欢澜直接从妖界搬进仙宫,并未住在林阮隔壁的寝殿,而是守在天门旁边,寸步不离。
而后的数日很太平,林阮没有再见到萧灼。
这日夜晚,闭关修炼以待报仇之日的林阮忽然一阵泛恶心,便结束闭关踏出寝卧。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打算四处转转散心,但恶心的感觉并未好转。
林阮扶着一棵树干呕,他已经几十年没有生过病了,怎么闭个关还闭出毛病来了?
闲逛了一阵,天外天忽然传来炽烈的火光。
林阮认得那火,是欢澜的真火。
魔尊来了?他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