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修士还在消化裴潇和白决所说的内容,岑灵韵走到场中央,替他们梳理思路:“也就是说,第一,通过这条线索我们可以抓住潜藏在仙门的jian细。第二,通过对药水的反应也能证明白公子的清白。第三,李子望如果真是三百年前就潜伏在澶溪的jian细,薄暮空潭血案便和他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能撬开他的口问出召魔令的下落!”
“楼主所言极是。”
裴潇和白决给出的信息可谓峰回路转,在场一众修士如今都沉浸在震惊和迷茫之中,只等把那什么李子望抓过来问个究竟。
裴谨也从屋内走出来到白决身边,碰了碰他的胳膊,附在他耳边低声问:“你在自己身上画的符已经掉了吧?万一他们一会儿逼你饮药……”
白决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已经没了。别担心,再说我都循着药水的线索查出李子望了,还能是jian细吗?他们也没那么不讲理吧。”
裴谨撇嘴:“一个人或许可以讲理,一群人真不见得。”
“谨儿……”裴潇唤了他一声。
裴谨眼神瞄过去,不冷不热地道:“尊上为此案贡献了如此重要的线索,真是多谢了。”
裴潇怡声下气道:“谨儿,回崖岛吧?你看,白决的冤情也算大白了……”
顾维忽然在旁冷笑一声:“尊上真要认那种人做自己儿子的道侣么,什么大白,就算薄暮空潭的事他是冤枉的,和伏波也并非同党,又不代表他清白,他修炼乱七八糟的道派是铁一般的事实,这种人在仙门早晚是祸害。你看裴小公子和他走到一起以后,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白决瞪着眼睛道:“顾掌门,裴谨是裴谨我是我,我们没有要结为道侣,他帮我不过是出于义气,请你和如你一般正义的仙门人士,不必借着攻击我的名义来攻击他和崖岛。”
白决往旁边走了几步,刻意和裴谨保持了一段距离,裴谨本想去握住他的手落空了。
琅玉阁主也在一旁Yin阳怪气道:“那李子望不是还没带来么,白决冤不冤枉也还不一定呢。”
有人催促道:“李子望呢?怎么还没带过来?”
碧云天的奉使终于行色匆匆地赶了回来,慕真上前一步严声问:“人呢?”
“李子望他……他不见了!”
众人一派哗然。
裴谨皱眉:“看来是做贼心虚,畏罪潜逃。”
慕真厉声下令:“即刻捉拿李子望!”
*
十大仙门尽数出动,分头搜寻李子望的下落。
白决没急着走,他讨了份地图来,和裴谨商量着:“李子望既然料到身份败露,断不敢往仙门洞府聚集的地方逃,北上乃是北邙剑宗地盘,往东有豫章殆心居、丹阳青云峰、广陵乐总几大宗门,往南是玄门之所,南海问星楼。”
“问星楼虽是玄门,却一向不与任何仙玄道派来往,何况那边也靠近崖洲。”裴谨道。
两人对视一眼:“所以,西边?”
白决用手指圈了下江州、阆中的地带:“往这边追!”
和他们一道出发的还有北邙剑宗以及其他一些小宗门,顾维压根不相信白决,总怀疑他会与那李子望暗中勾结联络,便也正大光明跟着他往西追,北邙剑宗自带的号召力,致使不少修士也跟着他们走。
顾维也不怕白决是故意引走他们,反正抓不到李子望,誓血阵的降罚也要来。
他们一路追到阆中的一个小镇上,小镇荒无人烟,不大点地,可是他们走了几圈才发现,好像一直是在原地打转。
镇子处处透着诡异,不但鬼打墙,还渐渐升起了浓雾。
修士们试着放出坐骑灵兽,天上飞的却也飞不出雾气,御剑也无济于事。顾汝兰放出了几只探测的法器,不起任何作用。
连裴谨的赤火凤都冲不破,白决不由沉下气来仔细判断,越调查越觉得诡异。
“这是心门幻术啊。”白决对众人说道,说完又低声附在裴谨耳边补充了一句,“而且,很像薄暮空潭的手笔。”
裴谨讶然:“怎么会呢?或许是相似的手法。”
白决喃喃:“最好是。”
有个修士突然跳了出来,用剑指着白决道:“心门幻术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白决,是不是你搞的鬼!把我们大家困在这里!”
许多人跟着附和:“就是,白决,快说你什么目的!”
甚至有人直接拔剑朝白决挥了过来,嘴上还喊着:“陶漱死前有没有留给你什么财宝!快快交出来!”
裴谨随手替白决挡开了剑,还附赠了那人一脚,冷笑:“喂,你这是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那人被踹翻在地,一头懵地看着声源,眼神空洞,口中依旧叫着:“交出宝物!交出来!”
白决观察了他一会儿,上前封住了他的xue道,提醒其他人:“我们已经走进别人设下的幻境了,这雾气切不可多吸,会使人陷入幻想,眼前浮现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沉溺其中最后毙命。大家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