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单依旧西装革履地出现在工作室,路过时远,见他今天穿了件姜黄色卫衣,原本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却在江单走过时猛地醒来,抬头看他。
那一刻时远双眼亮起,目光灼热。
“早。”
江单对他点了点头,回想起至今还停留在微信对话框里的那句“想你了”,在时远的注视下,心里一阵发热。
那条消息江单没回。太暧昧了,他觉得这不该是时远发的消息,如果说是时远家闹鬼,而且是女鬼,那江单还更信一些。
但他显然低估甚至错估了时远,那条热切又暧昧的信息只是个开始,沉静了两天的时远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他看向江单的眼神不再有丝毫犹豫茫然,而是明目张胆的热烈,像是太阳在夏至日那天火热的余温。
而且中午要粘着他吃饭,下午粘着他喝咖啡,还时不时悄咪咪发个表情包,一个人自娱自乐得很欢,像张甩不开的便利贴,随时随地贴上来。
江单回来后便忙碌起来,他需要更新工作室官博照片,还要为康凡信敲定的下一份拍摄收集素材和灵感,于是晚上要加班到半夜才回家。
时远便也不走。江单在工位上工作,时远就躺在他身后的小沙发上抱着抱枕睡觉,说什么也不回酒店了,对外宣称住酒店太贵,要求老板包住。
江单打发他,他便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江单没听懂:“有什么不放心的?”
时远道:“合着咱们那天白推测了?难道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有人想害你?”
江单沉默了片刻,道:“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想。”
“不想也行,但总得小心些吧?”时远坚持道:“面试那天我说了,如果有需要,我还可以给你当保镖,现在到了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江单哑然,过了半晌,才悠悠说道:“你个小乌鸦嘴。”
却也默许了他待在这儿。
时近午夜,万籁寂静,空旷的工作室里又只剩下了江单周围这一片明亮的空间,时远在他身后呼吸悠长,江单保存好图,回头看他,时远脸埋在抱枕里,看上去有种与清醒时截然不同的乖巧。
江单犯了难,他要回家了,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只时远。
扔在沙发上,他终究不忍心,可带回家……江单猛地摇头,绝对不行。
思前想后,江单起身到沙发边上把时远拍醒,道:“最后再问你一次,真的不回酒店?”
时远睡得正香,不耐烦地挥挥手,打算翻个身继续睡,而江单叹了口气,道:“起来,去里面。”
他把当初那个自己休息用的带淋浴的小房间收拾了一下,因为太久没用积攒了许多尘土,只能开窗通了会儿风。
时远诧异了一下,挑眉道:“你居然在这儿留了个房间?金屋藏娇用的?”
完全没有那个自己即将被藏进去的自觉。
江单没跟他废话,安置好了这个小麻烦就回家去了,他以为自己走后时远会马上续上那一觉,谁知时远掐算着时间,恰好在他踏进房门的一刻发消息问道:“到家没?”
得到江单答复后,又道:“晚安。”
而作为对江老板友情提供免费住宿的回报,是时远的越发无法无天,比如偷偷把江单电脑上的工作文件夹里的东西给换掉,江单恰好开会时才发现,找了一遍才不得已打开那个名叫“时远超级帅”的文件夹,并从中找到了他的工作成果。
于是所有人都看见了江老板的电脑上有这样一个命名奇怪的文件夹。
时远明目张胆的示好以及幼稚满满的挑逗,工作室的人看在眼里,私底下早就炸开了锅,直到几天后康凡信皱着眉头提醒江单:“时远这小子对你不太对劲。”
“嗯,”江单淡淡地应着,不紧不慢地,又问:“你也看出来了?”
康凡信急道:“别说我,就连热爱化学的冯鑫宇同学都该看出来了!不是,原来你知道啊?那你怎么想的?”
江单没说话,过了半晌摇头,道:“回头我找他聊聊。”
这是江单一贯的处理方法,对以前办公室里喜欢他的女孩们便是如此,先聊聊,聊不通的,就辞了。
可时远……不知为何,江单总有些望而却步,总觉得这一聊……可能是自己有去无回。
恰好康凡信也反对:“怎么聊啊?我看凭时远的性子,他是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对你有意思,巴不得你挑明,然后他就可以更肆无忌惮了。”
江单问:“那你说怎么办?”
康凡信上次恋爱还是高中,他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忽然一拍手,道:“要反其道而行,他不是想挑明么,咱们就趁着现在假装蒙在鼓里,然后把他……扼杀掉!”
江单:?
康凡信自信满满地拍了拍他,说道:“包在我身上。明天晚上听我安排。”
江单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许了。
后来他又独自吹了会儿风,想起时远发生变化,揪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