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聂远超接过茬,冲江沂眨了眨眼。
身边的人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了一本化学书压住了那沓卷子。
人走了。
臧白抬头瞧了一眼出去的人,落下眼神,盯着那露出的一块儿答题卡和卷子。素质和欲望在疯狂地要他选择一个。
这还用做出选择?
总结起来,都是对知识的渴望所造成的本能反应。
臧白闭了闭眸子,正割舍着那点不知名的素质,向远处的“知识”伸出手时。
好巧不巧地,在他心虚在抬头确认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从班门走进来的江沂。
臧白唰的一下收回了手,没露出一点马脚。
后面的两节课,臧白总会在做题中,插空抬头瞧几眼江沂的桌面。
最终,他还是没有偷拿上那张卷。
“喝水吗?”江沂拿着水卡和水杯起身,突然低头问道。
臧白怔了下,然后把桌子上的黑色保温杯递给他:“嗯,谢了。”
江沂从他背后出去,那一玦衣角掠过臧白的桌子时,臧白突然有种冲动。
想拽住他,
不行,显得我没他就做不出来了似的。
“江沂!”
“嗯?”江沂回头。
词汇在舌尖转了一圈,又销声匿迹。“我要温水。”
“好。”
“不要太烫,不要太凉。要热的,不烫嘴就算温。”臧白说完,就看到江沂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嗯,还有什么要求?”
那表情,就差点说,要不要给他加个糖加个nai了。
臧白心虚地躲闪了一下,最后还是坚定地抬眸:“借……借我一下你的物理卷。”
……
好像,就是做不出来了。除了话有些烫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沂悄悄地压了一下差点勾起来的唇角,将手里的水杯放在臧白的桌角,探手拿了自己桌子上的物理卷和答题卡。
放在臧白的桌子上,“不许偷师哦。”低声说了一句。
哈,偷师?您有那资格吗?
臧白看着已经走出班门的背影,轻嗤了声。
可当他低下头的时候,嘴角渐渐没了笑容。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张答题卡和卷子上,写的是两种不同的解题方法。全部整整齐齐,逻辑严密。
臧白整体两个猜测都不正确,江沂不仅是前面做题神速了,最后一道更像是他研究有几种解题方法的简单题。江沂只对了答案,手里自始自终都拿着红笔,臧白没有见他在卷上记过笔记。也就是说,这张答题卡和卷子上的两种方法,都是考场上写的。
他半个小时都思绪乱麻,人家在考场上那一点点时间,就做出来了,还两种方法换着来。
艹,这她妈是个人?臧白感觉自己的无妄自信在看到这张卷子的时候,全部碎成了渣渣。
臧白深吸了一口气,借都借上了,不抄白不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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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留在班里的人都气沉沉地窝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动,班长何浩宇手上拿着纸笔,上了讲台,“下个星期就开始全年级的拔河比赛了,男六女六一共十二人,谁想参加举一下手。”
下面寥寥举起两三个人,四周环看了一下,又讪讪地收回了手。
“刚考完试,哪有心情去参加什么拔河。”
“对啊,成绩下来,我们就死了,别说拔河,拔萝卜我们也参加不了。”
……下面全都是叫惨声,没一个人去搭理何浩宇。
何浩宇提高了嗓门,卖起了关子,“下下周还有一个全校的足球比赛,这两个,参加都有惊喜。”
下面的人,懒懒的撑起脖子,示意何浩宇快点说。
“老猴说了,只要你们这两个比赛,都拿到了前两三名。为了贴心照顾你们的身心,下次好好考。那这次的成绩单,可以不印。只留一份贴在后墙。”
六班轰地一下,全部都是欢呼声。震耳欲聋,整个走廊都感觉抖了抖。
外面其他班的学生探头瞅了一眼厕所对面的六班,这时已经安静下来了。
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一个个都收回去了脑袋。
反正二楼只要一有巨大动静,那一定就是六班。
没什么稀奇的。
如果说学生时代什么最牵引着学生的神经思绪,那一定就是成绩单。
不管是月考还是大考,每个班都会人手一份全班的成绩排名单,科任老师也都给一份。其实当你没考好的时候,你和家长说一下:不仅我没考好,大家都没考好。我们班那个谁谁谁数学也才考了XXX,家长对你的愤怒气焰就会小很多。但是,当看到那张成绩单,各科分数排名,总分总排一目了然的时候。才发现别人虽然数学考砸了,排名也依然遥遥在前。
原来,只有你一个人才门门考砸。
那后果,才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