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他晃了一晃,“给我治。”
江潭挣脱钳制坐起身来,隐觉胸口胀痛,一摸才发觉衫子给拨散了,腰间束带更是不翼而飞。
“…………”他脑子又要乱了,却勉强镇定下来。又往旁挪了一点,挥开纱帘探出身去,就给人拦腰抱住拖回帐中。
席墨锁着他双臂,舔了他一脸血,满眼都是控诉。
江潭皮rou还隐隐发麻,这时全不想搭理,只伸了手去捂住席墨的嘴,缓缓续了那断舌。
席墨乖乖张着口。只消一会儿,江潭便瞧见血丝顺着指缝漫出,刚想摸帕子擦拭,却觉掌心又被舔了舔,当即收手入袖,真不再管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席墨鼻尖都红了,“亏你还能睡着。我空着肚子回来,又冷又饿,什么都没有,只能吃你充饥了。”
“我留了汤。”江潭消着身上伤痕,蹙眉提醒道。
“凉了。”席墨就很委屈,“凉了的只有师父才好吃。结果没咬几口又被你断了舌头。痛死了。”
江潭一句“抱歉”压在唇尖,怎么都说不出口。
“师父,今天可是我生辰日,你怎么还能下得去手啊。”席墨愈凑愈近,发顶珠冠熠熠似能明夜,如他的眼瞳一般夺目,“没有面就算了,再给我吃一会儿,顶顶饿,这事儿就过去了。”
席墨现在这个样子……
想了想,江潭还是道,“你仍未有道侣吗?”
席墨一顿,“怎么,又关心起我的大事来了?”
他皱了皱眉,“就不能换个话题么。”
却是一脸老实地坐了回去。只手指仍勾着江潭的衣带把玩不住,一面若有所思道,“师父从前同我说过——我会找到一份超越死生的情——这话可还算数?”
江潭“嗯”了一声。
他记起来确有这么回事。
那时的席墨,也是这样冉冉缠缠,却比现在好懂。
“但若是找不到呢?”
江潭不知如何回答。他虽读过观筮卷籍,却并不会行卜之事。
“如果你在蓬莱也寻不到答案,我可以帮你问一问。”
“那一言为定。”
他直觉席墨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倏而想起了雪狐一家。
“你若能寻到合适的道侣,平日有事便有地方诉说。不会总蒙在心里,自己难受。”
席墨不由轻嗤,“师父没有道侣,一个人不也过得好好的。”
江潭淡道,“每个人都不一样。你无需总与我比较。”
“师父又不想要我了。”席墨微微勾了唇角,“以为我寻到道侣,就能摆脱我了?”他哼笑一声,“别做梦啦。无论我有没有道侣,有几个道侣,你都得呆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
江潭就想,果然白说了。
他垂了眼,却是被人攥着下巴捏了起来。
“难道师父耐不住寂寞,想找道侣了?”席墨道,“这么想要,不如我来做你的道侣好了。”
好,他又开始发疯了。江潭想着,就被按在榻上,叼住了脖颈。
纯然无恙的颈rou一时间便给咬了个鲜血淋漓。
“……再这么下去,你会疯的。”江潭忍痛道。
“没事,我已经疯啦。现在我只想拉着师父同我一起疯。”
席墨说着撕开了江潭刚拢好的衣衫。
他的手火烙一般,直直揉在人腰间反复摩挲。
“席墨,放手。”江潭被摸得难受了,挣扎起来,“没有道侣,你也不能同我发泄。”
“……原来师父是这么想的。”席墨似有所悟,“我在同师父……发泄么?”
江潭漠然看着他。
“可是师父很适合发泄呀。”席墨笑了,“身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怎么弄都弄不坏,多好。”
他沿着江潭的脊骨一寸一寸捏上去,捏得人绷紧了腰背,执意向上拱起,如一尾刚捞出桃花水岸浑不知自己将被剖腹去骨的鲜美鳜鱼。
“师父,你这么好,是不是活该被我糟践。”
江潭抿着唇,决意从今开始,在他发疯时置己于度外,权当听不见。
“师父怕是要恨死我了。”席墨挨上去,淅淅索索吻江潭的鬓角,“师父可不能恨我。我知道你不会的。”
“假如有一天,我发现你恨我了,我会做出很过分的事。”他喃喃道,“记住了吗?”
江潭完全不想知道还有什么过分的事等着自己,干脆闭了眼不去看他。
“师父,你欠我的都没还完,你还是我的奴呢。”席墨揉着他额上那点冰花,“奴隶不该对主人指手画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不然惹得我生气了,可是总会找你发泄的。”
江潭眉心微微折起一痕,仍不搭理。
不觉席墨凑至耳旁,压低了声音,“我喜欢男人。这可不是清虚峰主该有的品格。我本该藏好这个秘密,但师父这么可心的人送到眼前了,就没有不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