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要自己的糖,苏念立刻退后一步,坚定地摇摇头,“和你不熟。”
“小气。”
苏念假装没听见,脚尖点了几下,又轻飘飘飞走了。
施洛凝直起身,拍了怕身上站到的草叶子,也准备离开,而此时,她听见围墙里传来裘亓元气满满的声音。
“夫人,我做好啦!快快快尝尝!裘牌快乐糖,一颗笑到老!”
这话也不知道是触动了施洛凝哪个点,回忆被猛地扯出来。
还是那双温暖的手,正抚摸着她的脑袋,“洛凝快吃,长大了有力气报仇了,我们一定要让那些抛弃过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
“那个时候的我就不会像想在这么难过了吗。”
女人的话语同她的笑容一般迷惑人心,“对,你会很开心很开心。”
“啧。”施洛凝烦躁地打断思绪。
她盯着那墙的目光像是要把那射穿,良久,她手抚上腰间,将挂在那的玉佩用力扯下,丢垃圾一般地心情将它甩到地上。
血红的玉砸在地上碎成好几瓣,同溅了一地的血。
“哪门子的开心。”
今天,施洛凝穿得一身素白,连妆发都是极其简单的,显得那渐远的萧条背影有些颓然。
……
裘亓抱着自己好不容易从苏念嘴里扒拉下来的糖,往裴羽卿那跑,结果路过西院的时候,却眼尖的看见严晚一脸愁容地蹲在院子里的盆栽前摆弄她的月季花。
严晚这人死板认真,除了钱以外没有任何爱好,当然对养花也并非是多有兴趣。
她一直养着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她夭折的女儿名叫月季,活着的时候,也最爱月季花,一看到就会指着它咿咿呀呀地笑。
大家都知道严晚的过去,所以对她的月季花也闭口不谈——至少不当着她的面谈。
裘亓想了一下,还是走过去。
“婆婆,你在种月季啊。”
严晚此时没多少心思搭理裘亓,心疼地拍着月季卷起的叶子,原本还好好的,前些日子就突然变这样了,就好像整株月季都蒙上了一层霜,叶子上花苞上全是细小的白色粉末。
她只能用帕子一点一点的擦,可却怎么擦也擦不完。
裘亓把手里的糖罐子放下,蹲到她边上和她一起看那花。
她闲着无聊的时候也种过些盆栽,也有过像严晚这样新手期的各种狼狈,好在现代有种东西叫做网络,她上网一查就能查到解决办法,可严晚不知道啊,一向Jing明的人,此时像个笨拙的母亲,手足无措。
“可能是得□□病了。”这症状挺明显的,是常见病,裘亓恰好遇上过,她问严晚,“婆婆,你平时给它用的粪药是什么啊?”
“□□病?”严晚终于愿意转身与裘亓对话了,也不计较她喊自己婆婆,回答问题回的很快,“我用的都是上好粪药,三十铜一袋的兔粪,每天都勤快地给它喂,可不止不见长,还枯萎泛白了。”
听完裘亓心里就有底了,兔粪含氮量高,严晚还打卡一样每天给它喂,要知道最容易引起□□病的就是植物含氮率过高。
“难不成是我没保护好?”严晚十分不能理解,“我听人说放在盆栽里好养活,才专门移到一起的,下雨了我就立刻搬进屋里,太阳大了我就遮起来,可它偏偏还是生了病。”
裘亓目光扫过后面的一片盆栽,盆栽摆放拥挤,常搬到室内养,新手最容易犯的两种造成花卉通风不畅的错误。
她抬手扶住额头,严晚这种步步踩雷的方法,还能把这月季养这么久也是厉害了。
严晚看见裘亓的动作有些担心,“怎么了,没救了吗?”
“还是大人需要我付你些钱才肯帮忙,您只管开价,我立马就付。”
还愿意掏钱?裘亓看出来严晚是真的对这月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了。
她摇摇头,“没有,我刚才想事情而已,你这病治起来也不难。”
“大人说的可是真话?”
“真的。”裘亓点点头,“我不会乘人之危的,我知道这花对婆婆来说有多重要。”
严晚听完这话,撇过头,继续去摆弄那叶子,“倒不是多重要,只是既然养了就一直养着罢了,毕竟是花了钱买的东西。”
切,嘴硬。
裘亓拍拍手上的尘土,“行吧,但是养花归养花,你得先改改养花的习惯,首先施肥,根本不需要一天一次,你这花也许就是兔粪用的太多了才会得病,还有注重土壤的shi润程度,不可以太干燥,盆栽不要摆得太密,多放在户外养,好通风和光合作用。”
严晚听得特别认真,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纸笔,瞬间把裘亓刚才说的都记下了。
“大人还有呢,您继续说。”
“还有……”裘亓抬头看看天空,“夜色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明天还早起工作呢,不累么。”
“我擦完叶子再睡。”
裘亓拦住她,“不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