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亦僵住:“......”
黎听推推她:“起来吃饭。”
“还想吃苹果。”方亦亦扁扁嘴,超小声。
一个去皮,少了快果rou的苹果被放进床头的小空碟子里。
黎听道:“吃完饭再吃。”
“奥...”方亦亦答应着,缺没有动。
黎听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她。
“学姐,没有力气,动不了。”方亦亦面色发白,还不忘嘟着嘴撒娇。
最后方亦亦如愿以偿,被黎听扶起来,靠着床头坐着,还在后腰垫了个枕头。
方亦亦心花怒放,彩虹屁:“学姐真好!”
饭是白粥和一碟鸡丝,方亦亦吃不饱,黎听让她饿着。
方亦亦:“......”
两人都没提那只鬼的事。
再晚一些的时候,有人敲门。
方亦亦扬声道:“请进!”
门外那人停顿了一下,两秒后才推门进来。
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眼镜,手上拿着一支注满的医用针筒。
细细的针头坠着个要掉不掉的水珠,泛着冷光。
方亦亦盯着那个针头,不大确定地问黎听:“学姐,他是谁?”
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来到床边,举起针筒往上推了一下,“初次见面,我是医生,周福生。”他意识方亦亦:“手伸过来。”
方亦亦整个人写满抗拒,如临大敌,使劲儿往黎听身边缩:“不,不要了吧周医生,我觉得我现在挺好了。”
被黎听扯出来,“你余毒未清,听话。”
“可,可是......”吊水也就算了,这个小针真的是,头皮发麻。
小时候被疫苗只配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方亦亦头皮发麻。
黎听看她这样子,凤眸眯起,像是见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你害怕?”
方亦亦磕磕绊绊,意外的坦诚:“啊,害、害怕啊......这种东西......”她看向周福生,陈恳道:“周医生,反正都是进我的身体,我把它喝掉行吗?”
周福生:“......想法不错,但是不行。”
黎听扯过她的手腕,睡衣袖子撸起来,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腕,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面,青色血管隐约可见。
“听话!”
方亦亦委屈巴巴地哼唧一声,另一只胳膊抱着黎听的腰,顺势将脸埋在黎听怀里,试图装死。
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尖,方亦亦深吸一口气,略微失神,此时,惊觉手腕一痛!
“!”方亦亦打了个激灵。
针就这么打完了。
周福生除了给她打针之外,还带了一些吃的,荷叶鸡瓦罐汤之类,外加一包药粉,祝福方亦亦趁热吃,吃完喝药。
方亦亦点头如捣蒜,挥手和周福生告别。
心道:原来打针也不疼。
五分钟后,她就明白,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这不知道这针里是什么药剂,方亦亦扎针的那只手,整个胳膊开始发麻,又麻又疼,她摊到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觉得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凉的,原本香喷喷的荷叶鸡味道也闻不到了。
嘴里泛苦,一点儿食欲也没有,简直生无可恋。
黎听轻笑:“副作用,半小时就好了。”
方亦亦哼哼唧唧。
这个针,方亦亦还要扎三天。
“......”她躺在床上,忍着肩膀传来的疼痛,将被子拉高盖过头顶。
心想:她还是继续睡吧。
一直到第四天,停药后的第二天,方亦亦才缓过神儿来。
她跟在黎听身后,乖乖巧巧跟着走,鞋子踩过老旧的石板路,细小的尘土留下几乎看不见的鞋印。
今天是去找场子的,地点还是村头那个客栈模样的老房子。
那只鬼据说是被人饲养,来试探她,而试探的人,是她二师兄,那个冷言冷语,不爱说话的桑一晨。
方亦亦很意外,毕竟就当时入门会议来看,这个二师兄是几个人中最无害的一个。
老房子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很快就到了。
方亦亦有些莫名的不安,她站在古旧的大门前,迟迟没有推门进去,脸上挂着犹疑。
黎听看她一眼,声线清冷,“喜欢这个门?”
“不是...”方亦亦抿了抿唇,眉眼舒展开来:“走吧,应该是错觉。”
下一刻,推门而入。
大堂光线Yin暗,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陈设破坏荒凉,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儿。
方亦亦一愣,身后的门猝然合上,发出一声巨响。
方亦亦被吓了一跳,她的伤并没有痊愈,还在隐隐作痛,下意识看向黎听。
却发现黎听也在看她,四目相对,方亦亦心脏狠狠一跳。
——黎听看的她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