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亦:“……我真的只是饭量大。”
老板怀疑她是对家派来碰瓷的, 朝她招招手,“小姑娘,你过来。”
方亦亦不明所以,虽然奇怪, 还是放下筷子, 起身走了过去。
“你看那家, 门口镇着两座石狮子的, 特别气派那家。”
“啊...”方亦亦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古朴大气的门面装修, 两座造型威严的石狮子一左一右蹲在门口,牌匾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曰:刘天柱饭庄。
老板道:“凤濮最好最出名的饭店, 他们家菜好吃又地道。”说完, 目光炯炯,满含期待的望着方亦亦。
方亦亦:“……”行吧,她不吃了呗。
方亦亦面无表情地结账,老板挠挠后脑勺, 给她抹了几毛的零头。
凤濮市是座古城市, 保存了很多历史建筑,它四面环山,面积抵得过三个海源市,富强村在凤濮市最南边的一座山中, 从凤濮车站出发, 路程大约两小时, 途中得经过一条陡峭的悬崖山路,不是技术过硬的司机,根本开不过去, 就算是大巴,因为地处偏僻,一天只有一趟车,发车时间在上午八点,很明显,现在已经超点了。
方亦亦走在街上,隔着布料拍拍肚子,还想再吃点什么。
大街上人很多,大都来去匆匆,没人注意到她。
方亦亦慢悠悠走着,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经过一条Yin暗的窄巷子时,她心头微动,脚步一转,迈了进去。
确定没人发现,方亦亦举起右手,纤细的手腕松松垮垮坠着一串菩提子,在脉搏下方的位置,一颗纹路复杂的古朴佛珠挂在那里,和雪白皮肤下隐约可见的青色血管对比明显,泛着体温捂不热的冷意。
“学姐,学姐你在吗?”
方亦亦小声道。
佛珠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逐渐变凉的触感,方亦亦都要怀疑黎听是不是不在这了。
“学姐,出来嘛,逛街去啊。”方亦亦继续道。
久违的,脑子里突然炸开黎听的声音:“不去。”
语调清冷,乍一听还透着寒意,莫名让人想起深冬屋檐上挂着的冰凌。
“不要总闷在佛珠里啊,佛珠那么小,不憋屈吗,出来透透气,我一个人瞎逛,孤孤单单好无聊,山里温差是不是大,要不要去买点厚衣服,我什么也没带。”
“……”大片红雾从佛珠弥漫出来,在方亦亦面前聚集,眨眼间,黎听出现在眼前,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方亦亦眉眼弯弯,月牙似的眼睛里闪着光,把抱住黎听的胳膊,语调欢快:“走着~”
方亦亦拉着黎听转过身,准备从进来的巷子口出去,就看到一个人直直地站在那里,那人逆着光,只能看出个轮廓,脚下影子拉得很长,和巷子中高楼的Yin影融为一体的影子。
似乎已经站了很久。
方亦亦愣了愣,心里咯噔一下,黎听出现的过程,怕是被看到了。
她下意识把黎听往身后拉了一下,自己挡在前面。
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也看不清男女老幼,但是她能感觉到,从这人身上发散出来的,强烈到令人不安的气场。
不像个凡夫俗子的模样。
“你是谁?”方亦亦抿着唇,问道。
那人声音苍老,是个男音:“路人甲,黎大小姐,别来无恙!”
黎听眼梢微冷,撇过去一眼,道:“你来得好慢。”
俩人好像认识的样子,方亦亦眨眨眼,剑拔弩张的气势收敛了不少。
“哈哈哈,我那地你又不是不知道,鸟不拉屎,偏远得很,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能挪动步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那人慢腾腾走过来,身影一点点没入高楼的影子里,方亦亦终于能看清他的全貌,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人拄着个木棍削成的拐杖,胡子花白,头发稀疏,一身老旧打了补丁、洗得发白褪色的上世纪深蓝色工厂服,看起来像个穷困潦倒的留守老人,却意外并不脏乱,浑浊的双眼Jing亮,布鞋踩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一步一步慢腾腾地朝她们走过来。
方亦亦盯着他看的同时,老人视线也锁定了方亦亦,他在两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方亦亦,转头问黎听:“就是这个小黑妮?死气好浓。”
方亦亦:“……?”小、小黑妮??
黎听后退半步靠在墙上,懒懒散散地道:“一句话,教不教。”
老人又看了眼方亦亦,捋了捋长胡子,道:“教!”
“嗯,”黎听微微点头,对方亦亦介绍道:“诸晔书,茅山宗正统传人,你拜他做师父。”
方亦亦眨眨眼睛,看向这位耄耋之年的老爷爷,虽然疑惑,但还是恭敬道:“师父好,我是方亦亦。”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诸晔书拧着眉头道。
“额……”方亦亦想了想,道:“捉鬼的吧,茅山道士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