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花影起身转过去,背对着沈谕说道:“你走吧,我没什么能帮你的。乌刹没那么好骗,他在我的府邸同样留了不少人,只要我一声令下前院的暗卫都会赶来捉拿你。我跟你无怨无仇,不想害你,你若是识相就速速离开,别等着乌刹的人又折回来。”
花影说完,就欲朝小楼里走。
沈谕见她真的要走,心下很是着急,连忙说道:“花影小姐,在下来此实是对你有所求,花影小姐此番助我,来日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这番极其虚浮的说辞,自然打不动花影。她脚步都未停下分毫,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地朝小楼里面走。
眼前她就要进门了,沈谕知道,再想请动她,就非暴力不可了。
情急之下,沈谕有些慌不择言,“花影小姐,若是你肯帮我,日后我定然替你去往西域一趟!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能帮你找寻!”
此言一出,沈谕明显看到,花影脚步一顿。
她心下一喜,想着看来先前的推测是有道理的,这番话断然是说道花影心里去了。
还没等沈谕再次开口,她就看到花影突然转身,手臂一甩,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朝沈谕飞掷而来。
迎面寒光一闪,沈谕吓了一跳,好在身体反应很快,一个后空翻堪堪躲过,落地的时候一个趔趄朝后退了数丈远。
沈谕朝后看去,就看到一柄飞刀正中一颗树上,树干被扎的地方有些发黑。
沈谕心下大惊,再看向花影的时候都多了几分骇然。
“你从哪里听来的?”花影再度开口,声音比起先前冷了不少,看向沈谕的时候,眼里的寒芒已经无法遮掩。
沈谕感觉,现在的花影,好似一条盯着她吐信的毒蛇。
“墨隼告诉我的,他是我的好友。”沈谕再次抱拳,说了实话。
听到墨隼的名字,花影的神色有所缓和。她轻轻颔首,说道:“你进来吧,把剑留在外面。”
沈谕心下大喜,如此看来,说服花影,并非无望。
她遵从要求,把白玉剑留在了楼外,交给了花影的侍女,自己则跟着花影进了小楼。
花影走向了屋里的软榻。沈谕没敢上前,而是搬了一个圆凳坐在了下面。
花影的屋子,火炉烧的跟姜沂屋子里一眼暖和。沈谕先前涉水过来,浑身都shi透了,刚才在外面又待了好一会儿,手脚都在不住地发颤。
她偷偷瞄了一眼花影,见她在专心致志地泡一壶花茶,就自顾自地走向了火炉,开始烘烤身体。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中,一人烤火,一人泡茶,互不打扰,还真有点老朋友的感觉。
花影不说话,沈谕就不开口,她也正想安安静静地烤会儿火,理一理脑子里错乱繁杂的思绪。
过了半晌,花影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这人,倒是规矩,相处起来跟我的侍女一般,不算讨人嫌。”
沈谕听着这话,心里一松,偷偷地去瞄花影,觉着在烛火下,她是有些笑意的。
“花影小姐愿听在下一言,已是在下莫大的荣幸了。”沈谕索性笑了笑。
花影又不说话了,拿起桌上Jing致的小剪刀,开始剪起窗花来。
见状,沈谕心里也疑惑,只觉得花影脾气古怪。
没过多久,沈谕斟酌着开口说道:“花影小姐,在下有一事相求.......”
“你既是九原山庄的人,想必就是为了姜沂而来。”花影打断了沈谕的话。
沈谕一滞,抬头去看花影,看到她依然在剪窗花,头都不曾抬。
花影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说道:“你们几家的纷争向来与我无关,我今日留你进来说话,是看在墨隼的面子上。先前他还在这边的时候,对我还算不错,何况我跟他同是天涯沦落人,倒是有些惺惺相惜。我可以留你一夜,待明日风平浪静,再把你送出府邸,依你的能力,离开这一片暗卫最多的地方,顺利出山不成问题,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既然花影小姐说与你无关,又为何要助纣为虐,为广元门制毒,与他们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呢?”沈谕咬咬牙,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花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沈谕一眼,有些讥讽地笑了笑,“沈小姐这话说的,倒是有些稚气了。善恶本相对,实又相互依存。刀子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我是制毒的人,却不是下毒的人。何况,你们这些家族势力之间,争斗是自古就有的,谁能说自己干净呢?不过都是为了权钱罢了。”
“你们这些江湖势力的斗争,本就没有谁比谁高贵这一说。争来争去,苦的不过是平民百姓罢了。”花影叹了一口气。
花影的话,沈谕听着有些沉默。
从某种程度上说,花影说的不算错。但是比起广元门,九原山庄就要干净多了。广元门本就是一群匪徒脏钱起家,在不断扩张的过程中也没少干烧杀抢掠的事,但是九原山庄,也不能说不霸道。
在云州盘踞这么多年,山庄下覆盖众多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