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妈妈和可望惊叫着看乔爸爸捂着心脏晕了过去,可望冲上前扶起爸爸,一边颤抖着打120,救护车的鸣叫声从远处传来。医生询问病史,乔妈妈口齿不清地说着乔爸爸高血压心脏病的病历,可望在救护车上抱着嗡嗡作响的脑袋,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第一次觉得自己那样的自私和自以为是。
因为过的顺遂安稳,所以让可望以为这世界是静止的,自己永远不会长大,父母也永远不会老去,未来一直在自己的计划中有条不紊的到来,而幸福是自己攥在手里不会消失的确定。
她没有想过,列车有脱轨的时候,梦有醒的一天,而失控的现实自己要拿什么去面对。
她夸下海口可以对凌伊负责,但是她真的有能力独自一个人去处理这一切么?
还好送医即时,乔爸爸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可望在医院里鞍前马后的照顾乔爸爸,但是乔家二老寡言少语鲜有回应,每天安静的发呆,可望说什么讲什么都是一副恹恹的样子。
彼时的凌伊在参加学校统一安排的质检,虽然准备出国,但是学校安排的一些东西还是要参加,可望没有和凌伊说家里发生了什么,只是说回家陪一下父母。凌伊也没有多想,在两个人的关系里,可望一直是拿主意的那个,凌伊习惯了听话。
沉默了两三天,乔爸爸有一天忽然和可望说,“三年,去国外念书,但不能带凌伊。”
可望端着一瓶水,怀疑自己幻听了,她放下水杯不确定地问“什么?”
乔爸爸不看可望,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不逼着你们分手,但我也确实无法理解你们做这样决定的原因,小可,你还年轻,那个孩子也还太小,所以你们分开三年,这三年里你们不许有联络,三年后你要回来,回来后我们再讨论这件事情。”
略微一思索,就能知道可望和凌伊着急出国的目的,乔爸爸和乔妈妈是真的舍不得,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女儿远走他乡,他们心里的底线是可望不管和谁在一起,起码得在身边,在自己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而且,他们也觉得,哪怕自己的女儿决意已定,那个孩子才不过高三的年纪,三年,可望等的了,凌伊也不一定会守得住寂寞和诱惑。
可望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爸爸说的话,犹豫是有的,但还是艰难地开口,“不行,我不能扔下凌伊一个人。”
乔爸爸转过身不再和可望说话,可望笨拙地在一旁劝阻着,“爸爸……”,刚一开口,乔爸爸就抬手止住了可望,“小可你先回去吧,给我们彼此都一点时间冷静地思考一下。”
可望知道自己爸爸的性子,于是就先离开了,她知道乔爸爸提出这个要求是什么打算,他们不相信青涩的感情能有多坚持,可望也知道稚弱的心动少有能抵御现实考验的。
但是她不懂,为什么要给爱情设下重重阻碍去证明它的真挚,为什么要用逆境中也许破散的可能性去为难一段感情,用时间去考验爱情,不只会浪费时间,也会浪费爱情。
许多人面对爱情时喜欢设下各种考验来验证对方是否真心,用人为的狂风暴雨折断一棵欣欣向荣的小树,然后指着它拦腰的伤口说:看!它就是如此脆弱!经历不了一丝雨打风吹。可为什么不去想想,如果没有这场毫无意义的雷击,它有一天是可以长成郁郁苍苍的大树的。
在一开始去考验爱情,在得到后不再珍惜,人在时间的流转中栽了无数的跟头,却一直固执地忘了我们虽然在一条船上,却也始终在一条川流不息、时移世易的河里。
可望的叹息湮没在医院的走廊里,无能为力。
破镜
24
凌伊见到乔妈妈的时候有点懵,看着乔妈妈古井无波的眼神不自觉调了调自己肩上的书包,有点像被面试的紧张和别扭,虽然乔妈妈并没有用打量的神色看自己,但是凌伊总觉得自己像是被这目光看透了一样忐忑不安。
乔妈妈本想直接开门见山地和凌伊说,但是真的面对面坐下来,乔妈妈终究对这个还是小孩子的女孩于心不忍。咖啡和热可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凌伊的镜片,凌伊摘下眼睛擦了擦,乔妈妈问:“学习压力很大吧?现在的小孩子,都戴眼镜。”
凌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是散光,从小就是戴眼镜了。”乔妈妈忽然想到可望,可望打小没少在被窝里打着电筒看漫画玩手机,书也念到研究生了,视力却还是很好。
虽然凌伊比可望高了不少,但是真的体质来说,可望却比凌伊好不少,每个月月事从来不难受,身上连稍微大一点的伤口都没有过,被家人环境偏爱着,健康活泼地长大。
想来可望这样保护凌伊,除了年纪的差异可能还有其他的什么,在她们看来,这个世界对凌伊,残酷了些。乔妈妈来之前稍微了解过这个孩子的身世,除了略微的心酸,却也生了一分疑虑,这个孩子和可望在一起,会不会有一份原因是因为太缺爱了。
自己这样做,也许缺德了点,但是为了不让她们再这样下去,乔妈妈还是一狠心地说:“凌伊,我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