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是这个世界上对我们影响最多样的人,生活和学业的老师、坏情绪的垃圾桶、治愈自己的医生、风雨兼程的拉拉队、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他们是黑夜里闪烁的星星和前进路上陪伴我们的点灯人,驱散我们的孤单,打散一路上所有凝聚的恶意和苦难,她们是我们的底气和助力,在我们犹豫的时候给我们破釜沉舟的勇气。
因为独居,可望就租了一个单人间,一室一厅一卫。客厅的沙发太窄了,而且猫砂什么的都在客厅,可望想了想还是在凌伊洗澡的时候铺了条新的床单,再多装了条被子。
毕竟是冬天,即使海西在相对温暖的南方,打地铺还是容易感冒,各自裹着床被子,黑暗中翻身移动的时候能隔着被子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辗转难眠。
被子衣服枕头上都是另一个人熟悉的味道,凌伊心里叹了口气,这让人怎么睡啊。
磨磨蹭蹭到深夜,凌伊转过身子看着可望的背影,月光从窗子里的缝隙中透进来,微弱暗淡的,只能构勒出眼前人朦胧不清的一个身型。
“对不起。”凌伊轻声说,总觉得自己还是对可望撒了谎,默认着推动这一切发生,能够多在她身旁一晚的诱惑太大,她没有办法抗拒这样的温存。
“什么?”可望当然也还没睡,两个人各自失眠了一个小时,只是比起愧疚不安而翻来覆去的凌伊,可望乖巧安静得多,一动不动的背对着凌伊,凌伊这才误会可望已经睡着了。
倒是真没想到可望还没睡,和凌伊本身就很浅的睡眠不一样,可望属于那种沾枕头就着的人群,从前一起生活的时候凌伊巨无敌羡慕可望的睡眠质量,怎么现在也会失眠了?
有点尴尬,凌伊总不能说觉得自己是来这骗住宿的吧?都已经睡一块了,自己再解释一大堆,总有点道貌岸然内味。沉默以对,心里却拐了个弯想起来自己心里一直的疑惑和歉疚。
“我欠你一句抱歉。”凌伊说“我高三那年不该说那样伤人的话。”
重逢以来两个人大大小小正式随意的聊天也不少,却总是默契地避开那些有伤口的地方,哪怕自己知道它们早就在时光里愈合结痂,但还是怕,怕看见那些丑陋的伤口,宣誓着她们之前受过怎样骇人的伤。
但总要面对的,“没事,我知道你那是气话。”可望转过身,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柔声说。
“你知道我不是真的那样想的?”凌伊看着黑暗里可望的侧脸,不解地说,“那你当初为什么走的那样干脆?”等凌伊三天后从爷爷nainai家回到两个人的住所,可望几乎所有的行李都已经打包搬走了,她跑去可望家里,可望的妈妈说她已经出国了,早上的飞机,去了欧洲。
才到凌伊会问,可望在黑暗里眨了眨眼,脑海里闪烁过那些片段,张了张口,却没办法组合成言语告诉凌伊,半晌只能说,“我们那时候都太天真了,你还太小,我们把未来想的太简单了。”
模糊到不知所云的解释,凌伊气结,“什么意思,你想说我们当时误会了对彼此的感情?”凌伊想到了凌宸当时和自己针锋相对时的画面,男人拍着桌子大喊荒唐,指着凌伊不得其解的样子一边怒骂,“你一个小孩子不懂事就罢了,乔可望都几岁了,怎么还陪着你出这样的洋相!”
凌伊恨透了他们拿自己的年龄作为理由,去反驳凌伊的决定和心情。她总觉得起码可望,起码可望是能感知到自己的认真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望解释,她当然知道凌伊和自己是认真的,她也是认真的,不然也不会和凌伊这样那样的事情都做了,而且还认真规划了两个人的未来。
“我那时候是认真喜欢你,想和你共度余生的,你知道的吧?”凌伊问。
被少女忽然直球热烈的表白给吓到,可望绞尽脑汁的解释顷刻滚回了肚子里,木讷地回答到:“知、知道的。”
“那你当时呢?”凌伊撑起身子,在黑暗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被窝里地凌伊,不容置疑地问。
“凌伊你别激动,等一下着凉了。”可望抬手拍了拍凌伊,安抚她先躺好,更深人静的,不要着急慢慢说啊。
“你是不是后来发现对我不是那种喜欢,只是同情可怜之类的,所以才不要我的。”凌伊的语气里是委屈,但是也是可望熟悉却无奈的自卑。
凌伊的骨子里有化不开的Yin郁和自卑,在行动上凌伊是一个直接热烈的人,所以言语上看好像起来也是。但是其实凌伊有一个很严重的毛病,她只对自己直接且肯定,对待别人对自己的心情,她总是做最坏的打算,而且说出来的话都是否定的猜测的疑问,她希望对方否定自己这样的猜测,然后拥抱自己告诉凌伊她是被真诚的偏爱着。
她用说反话的方式刺激对方给予正面的回应,却没想过自己这样添油加醋的问题会让别人觉得自己的认真,凌伊都看不见。
这样的沟通方式也许可以得到对方的重视和回答,但同时也可能会让人伤心,让人泄气,这不是凌伊单纯对自己的怀疑,也是凌伊对别人的否定,会让感情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