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尔将信将疑,不过还是按着杨翊的说法修改了传单跟海报。
印刷又是一个问题,各种规模的印刷厂倒是不少,但依照何尔的说法这些厂印得不好。
好在尤烜认识一个开印刷厂的朋友,对方的工艺还很高,一般很不愿意不接这种私人小额印刷,尤烜帮忙打了招呼之后才帮着印了一批海报。
传单新鲜出炉,杨翊没时间,何尔一个人也忙活不过来,又找了几个学生帮忙派发。
这只是第一批的,等学校开学之后他们还会继续大力宣传。
杨翊有个大学同学在附近一所大学做行政,厚着脸皮去问了学校书法社跟汉服社的联系方式。
杨翊跟何尔赞助了这两社团各一个活动换取在宿舍楼贴广告的机会——学生宿舍楼是有管理规定的,只能贴学生社团、校园招聘和演讲宣传等等之类的海报,而且就算要贴也要先去申请位置和时间。
其他的商业广告,哪怕能避开别人贴上去,也会很快被楼管清理干净。
这次的海报也是何尔设计的,看起来是社团活动的宣传,但他们书画室的联系方式和地点清清楚楚地标在了上面。
两个社团的广告轮流贴上,算起来书画室的名字也挂了很长时间。
广告打出去,效果收获还不错,有不少人打电话来问,还有人实际来参观,不过大部分都是来学毛笔字或者硬笔字的,报名学国画的仅有一个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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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九月末,有个周末杨翊正在看书,尤烜给他榨了杯果蔬汁端过来,“休息一下。”
“嗯。”
杨翊也着实看书看得眼睛昏花便停了下来,接过果蔬汁小口小口地喝着。
等他喝完了,尤烜又拉了他的手帮着按摩,杨翊眯着眼享受这一刻的温情,还没眯几分钟尤烜的手机就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杨翊问。
“医院的电话,可能是我妈在闹事。”尤烜说着接了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听不真切的声音,但能感受到语速很快对方很是着急。
尤烜简单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起身:“抱歉,我得去医院看看。”
“要我陪你去吗?”杨翊也有些慌,不知道尤烜妈妈是什么情况。
“没事。”尤烜摸了摸杨翊的头,“你好好看书。”
尤烜说完就朝外走,都开门出去了又折回来问了一句:“你今天要出门吗?”
杨翊一头雾水:“应该……不去吧。”
“那行,我马上就回来,你好好在家。”
杨翊觉得尤烜交代的最后一句有些奇怪,不过想想自己也没有需要出去办的事情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尤烜走后没多久,何尔给杨翊打电话,问他能不能现在过来核对一下账本。
杨翊答应下来,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一件自己最近常穿的外套不见了,四处翻了一遍也没发现外套的下落,杨翊只好拿了件别的换上。
临出门的时候想起来尤烜的话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报备。没多久尤烜就打了电话过来,这时候杨翊都已经坐上了公交车。
“你们核对账本要多久?”尤烜问他。
杨翊粗略算算:“我也不清楚,但应该不要太久,一个小时左右吧。”
尤烜沉yin片刻,“你对完之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杨翊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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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尤烜也开车到了Jing神卫生中心。
独立的病房内两母子相对,病房里才经过一番折腾还来不及收拾显得很是杂乱。
尤烜盯着自己的母亲,面无表情,“不是又闹着要自杀吗,怎么不继续演了?”
刘雨没有吭声。
尤烜找了张凳子坐下,看着病床上已经枯萎的人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做梦,你以为按着他的意思把我骗过来,他就会来娶你?”
刘雨现在最近正常了许多,很久都没有做过自残的行为,今天一番闹腾肯定不会是她突然发病,多半是尤殊授意她这样做的。
刘雨双手紧紧抓着床单,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但还是强迫自己继续与尤烜对视,多年的辛酸汇聚起来让她不管不顾地大吼:“要不是你不肯认你父亲,我早就嫁过去了!”
“他若是真想娶你,你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怎么就不明白?”
尤烜似笑非笑,用手指敲着床沿的栏杆使其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母亲刘雨Jing神失常偏执过头,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尤其是尤烜的——她一心认定尤烜阻碍了她的婚姻。
尤烜看着远比同龄人苍老的母亲,心里略微一想,过去自己生父有家有室,妻儿全部都不是吃素的,自己母亲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三,不估量估量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还想上位想疯了,是真疯了的那种。
他赖得跟个疯子浪费口舌,平日里是不会听刘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