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云京欠的钱很多?”杨翊只听说过他欠钱,具体如何是不清楚的。
“很多。”
杨翊想问尤烜是怎么知道的,话都到嘴边了又想起来尤烜跟尤云京其实还有点亲戚关系,尤烜大概也是从亲戚口中得知的。
吃完饭,杨翊站起来刚想去洗碗又被尤烜拉住。
“嗯?”
“我想了想,现在尤云京正是狗急跳墙的时候,我们住在这里不安全,以防万一……不如你跟我换个地方住。”尤烜道。
换个地方住?
杨翊楞了十几秒才慢慢反应过来尤烜的意思,觉得尤烜担心过度了,摇摇头,“没必要吧,我跟尤云京又没有什么旧仇,而且我没钱没信用卡的。”
“之前他打庄樱的时候被我们阻止过,后来他爹又因为进你家里盗窃被抓,指不定他会算到你头上。”尤烜缓缓开口,试图说服杨翊,“他现在缺钱,既然他可以偷庄樱的卡,指不定下一步就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来了。”
尤烜这些话咋一听似乎挺有道理的,但杨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听上去他跟尤云京像是隔了什么深仇大恨、尤云京一定会砍了杨翊似的。
“不至于吧,而且庄樱也只是怀疑,尤云京又下落不明,指不定这会为了躲债人已经离开东立市了。”杨翊实在没有品味出来有什么危险可言。
尤烜看出杨翊没有丝毫动摇,止住口舌不再劝说。他坐在沙发上,低垂的眼眸将他的眼神隐去,长长的睫毛尾断翘起,脸上没有丝毫瑕疵,像一个雕琢得过分Jing细的人偶。
“尤烜?”杨翊方才蓦地有些心慌,有一瞬间尤烜像是跟他隔了一个次元,遥远得根本无法靠近分毫,哪怕他还拉着自己的手。
尤烜抬起头,冲着杨翊一笑,“抱歉,我好像有些疑神疑鬼。”
杨翊摇头,“没事。”
“但是尤云京真的不是个好东西,你亲眼见过他为了钱动手打庄樱的,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尤烜的语气很平静,但手上的力气却加重了不少将杨翊的手腕捏得有些生疼。
杨翊没顾得上自己的手,看着尤烜这幅失落又担心的模样他心里抽了一下,没想太多就跟松口跟尤烜约定——要是尤云京真的做了什么他们就立刻搬走。
下午杨翊忙着开庭没带手机,回到办公室一看有一个尤烜的来电,时间是下午三点多。
下班之后杨翊先给尤烜回了电话,问他怎么了。
电话对面的尤烜难得沉默了十几秒,才有些艰难地说:“杨翊,家里的玻璃被砸了。”
杨翊懵逼,他家可是七楼,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把七楼的窗户被砸了。
回到家一看,尤烜说得还算是比较委婉的了。
尤烜房间的落地窗碎了满地,场面太过壮观以至于连清理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报过警了,小区里的监控看不出任何异常,楼道里也没有陌生人来过。”
除非是从楼上阳台爬下来。
楼上的住户老油还在看守所等待审判,他儿子尤云京则是为了躲债不知所踪。
“看监控,尤云京今天上午回来过一次,在家里待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又走了,隔壁的nainai说上午十一点左右确实听到过很吵的响声。”
“所以有可能是尤云京从阳台爬下来,然后砸了我们的玻璃?家里有东西丢失吗?”杨翊瞠目结舌,尤云京的思维果然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除了玻璃之外没有任何损失,”尤烜道,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这边没有损失,你看看你房间怎么样。”
杨翊进房间粗略地看了看,电脑还在,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了——经过老油事件之后杨翊就把现金都存了起来。
另外他房间的玻璃倒是完好无损,总不能是因为是窗户太小砸起来没有快|感?
尤烜的房间落地窗全碎,也没办法住人,这个晚上尤烜就跟杨翊睡一个房间。
杨翊躺了好久都没睡着,尤烜翻了个身面向杨翊,“睡不着?”
“嗯,”杨翊回答,“我是在想砸玻璃是不是尤云京做的……如果是,我实在理解不了他这样做的意义。”
尤烜伸出一只手搭在杨翊的腰上。
“理解不了很正常,人本来就没法相互理解,哪怕我们现在距离这么近你都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更何况是个连认识都算不上的尤云京。”
尤烜这话是在情理之中,杨翊确实不知道尤烜心里的想法,但夜深人静他们相拥在一起,本该是情意绵绵的时候,但尤烜冷不丁这么一说,效果堪比尤烜一记开山斧在他们之间劈出来一条东非大裂谷。
沉默蔓延了一会,尤烜的手上移轻轻拍着杨翊的头,“搬走吧,不管这是不是尤云京做的,我们总不能用自己的安全去试探他的底线。”
“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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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杨翊被一通电话吵醒,又是个陌生号码,但杨翊脑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