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不喝,因为那玩意太苦,倒是对白酒比较偏爱,因为够劲,也喜欢青梅和朗姆,还经常把朗姆酒兑各种有牛磺酸的饮料,然后自称可以开个酒吧做酒保。”
“喝酒的时候要分心情,开心的时候配着干果鸭脖,或者年糕炸鸡,不开心的时候就纯喝酒,只开一盏小灯,把音乐外放,一直到感觉上头了才去冲个澡睡觉。”
“他不抽烟,但是私底下尝试过进口带爆珠的,有股淡淡的薄荷味,焦油和尼古丁含量极低。但尝过就算了,毕竟呼吸科的,对烟还是很敏感的,是吧?”
陆十九杵着下巴,一直在絮絮叨叨,说的都是小细节,他就是故意说给顾长泽听的,自己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江玉初,黑亮的眼珠干净又清澈,特别像头深林中的鹿。
他看见江玉初瞪着眼睛,半张着嘴愣是没咬下去那口饺子,于是心情突然愉悦了起来,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对方的筷子,把半个饺子顺利送进了嘴。
江玉初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几口匆忙咽下去,震惊地说:“我有这么事多?”
陆十九低低叫了声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眼里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似的。
“我可是认识你很多年了。”
很多年了,比你认识我的时间长太多了。
他瞥了眼顾长泽,微微垂下了目光。
有些人伸手可以触摸到的星辰,自己穷极一生,也不一定能够到。
可还是会奢望,会尝试,会幻想够到的那一天。
江玉初感觉受到了冲击,他看着桌上韭菜鸡蛋虾仁的饺子和一小盘小米椒,十分艰难地没有反驳成功陆十九说的话。
好像没毛病。
顾长泽自始至终没说什么话,也没吃几个饺子,陆十九说的越多,他的表情越沉,最后终于放下筷子,对江玉初说了句:“你跟我来一下,有事问你。”
第40章 宇宙是一个大的臭皮囊
顾长泽丢下这句话,起身进了卧室,江玉初一挑眉,对陆十九说了句“吃完放着我一会刷。”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夜空炸开了无数的烟花。
顾长泽背对着他,开口问:“为什么突然和秦晓枫走得那么近?”
身后没人回应,顾长泽知道他在,闭了闭眼,声音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你惹不起秦家,离他远点。”
江玉初抱胸靠在门上,下巴略微抬着,十分慵懒,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大朵大朵绚丽的烟花。
“嗯。”
没错,他惹不起。
从他给母亲的面容打码,没有交给警方而是直接发到网上,竟然一点波澜都没掀起来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于秦家来说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他能仰仗的,依靠的,只有一个什么异常都没发现的案件号,和一段视频。
而现今这两样都石沉大海。
秦家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甚至明目张胆的威胁。
他被几个陌生人很“礼貌”地请到了秦家,身上来回来去被搜了好几遍,才被放进去。
出来谈的不是秦家老爷子,反而是顾立文。
江玉初当时看着他好半晌,而后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自顾自地拿起一个苹果,叫了声“老头”。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很顺从地把内存卡抽出来递了过去,对顾立文微微一笑,眨眨眼,颇有些孩子气,说出的话确是客套又疏离。
“感谢您断了我所有的路。”
顾立文的目光闪了闪,皱着眉让他别瞎折腾了。
江玉初对着室内的监控举起了双手,做了个口型——我输了。
秦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出来,一脸慈祥,对结果很满意,表示愿意赔偿,末了还问了句有没有备份。
“我说没有,也得有人信啊。”
秦老爷子只是笑,像个大肚弥勒佛,有些语重心长地说:“究竟是法律和制度会改变人们的价值观,还是人的价值观会牵引着法律和制度的改变。”
他把拐杖在地上轻轻一敲。
有了势力什么事都能办,一个人是有罪还是无罪不过是理论上的问题罢了。
江玉初自始至终没有再看顾立文,直接忽略了对方的暗示,好像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也好像从此两清,是一种桥归桥路归路的默然。
顾老头为这行付出了一辈子,不会到老了的时候突然做点什么晚节不保的事,江玉初就算再瞎,也知道他那边暗地里进行着什么。
何况自始至终自己还欠着人家一条命,就算老头真的……
那自己的事也不能给他添乱。
秦老爷子慢悠悠地指了下自己的头,“看在你这里有问题的份上,我不告你诽谤。视频的事就算过去了。”
过去吗?
未必。
江玉初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微微眯起眼睛。
还有一样,他还能控制。
秦晓枫荤素不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