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赎罪的,还不是现在。
还不是现在。
他眼里诡异地燃起了烈焰,一把将理智烧成灰烬。
牙齿愈加用力,只有rou/体上的疼痛才能减轻Jing神上的疼痛和麻木,让人清醒。
热乎乎的血ye涌进嘴里,一股子铁锈味。
顾长泽累了一天刚迷迷糊糊睡过去,就好像又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惊醒,一把拽开江玉初的手腕死死按住,啪的一声开了床头灯。
灯光下,江玉初脸色惨白,嘴角还沾着血,眼里酝酿着叫人看不懂却也觉得心惊胆战的情绪,床单上被罩上枕头上都是大片大片鲜红的血迹,乍一看上去仿佛就是个凶杀现场。
这是往死里咬吗!?
“小初,小初!你看看我!”
顾长泽拍人肩膀的手都在颤,他有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人是个空洞的躯壳。
江玉初回过神来突然一笑,舔了舔嘴角,邪气得狠,猛地起身将人压到身下。
床头灯暧昧不明的光里,他新月般的眼睫毛密密层层犹如厚实的金黄色麦穗一般,顾长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狂妄的梦想和放肆的欲/望,看见对方的唇毫不迟疑地落了下来,贴上了自己的,脑子瞬间嗡的一声,忘却了时间与空间,忘却了一切。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那个鲜活的、恣意的、生机勃勃的江玉初又回来了。
江玉初向来都是主动的那个,身躯好像带着狂热和魔力,他的头会傲慢地耸立在修长的脖颈上,看着他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和势在必得。
顾长泽只觉得经他这么一接触,自己的身体迅速起了变化,江玉初突然拉开一段距离,琥珀色的眼珠里透出了柔和的光芒。
突然间,严冬消失了,朦胧的春天又回来了。
那是和风细雨、繁花似锦、香气扑鼻的季节,是有人耐心煲汤,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季节,是无忧无虑、悠闲自得的季节,是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季节。
顾长泽看着江玉初,一翻身,两人互换了个位置。
他觉得耳朵里起了一阵奇怪的嗡嗡声,像是鲛人在月光散落的海面上悠悠唱歌的声音,一声一声让人迷醉,他在这嗡嗡声中还隐约听见了自己擂鼓般怦怦作响的心跳声。
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两人的身体胶着在一起。
他贪婪而不满足的吻着身下的人,像是要将过去的一点一点补回来。
直到一句话将梦境撕碎,顷刻间六九寒冬漫天飞雪。
杀人诛心。
“顾长泽,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江玉初:小辣椒带劲吗?
顾长泽:辣的眼泪如洪水。
陆十九:我也要。
作者,作者说不出话来了,这种浓烈的要烧掉一切的感情让我在Jing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第36章 顾长泽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被诱惑
顾长泽脸色铁青,额头上浮现了细细密密的小汗珠,太阳xue突突直跳,手背上小臂上青筋暴起了一溜。
他一巴掌将人摁到床上,咬紧了后槽牙,可下一秒,他就飞快的从卫生间取了毛巾,又从桌上抓过来碘酒,冷着脸消毒包扎,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他刚才在干什么,江玉初手腕上一直往外渗血,暗红暗红一片,已经变得黏腻腻的,可他刚才再干什么?
他沉浸在那突如其来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中,以为江玉初终于肯好好看他一眼,只那一眼就叫他甘愿沉沦。
可实际上,如果没有那什么狗屁的帮忙,他们俩根本什么都不算。
这叫什么?
这他妈的叫什么?
顾长泽越想越气,气自己不分场合不知轻重不动深浅,气江玉初为了目的把身体当做工具。又莫名觉得委屈,是自己被他误解的委屈,他觉得手也在颤,心也在颤,真想吼出来一句:是,我是说要你,可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在你心里就这样不堪吗?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走投无路,进退维谷,求不得,放不下,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
自从上次醉酒后干了那档子荒唐事,他就一直在后悔,心里受着百般折磨,现在好不容易有一根极细极细的线将两人重新连接,线的那头松松绕在江玉初小指上,似乎轻轻一扯就会断掉,他更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走得瞻前顾后。
顾长泽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回去以后,你回家住,别在陆十九那住了。”
“嗯。”
“我住……对面。”
江玉初掀起眼皮,像是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两秒,看得他后背一阵发热,手上也用了些劲,在对方嘶了一声后才接着说:“知道疼啊?知道疼还咬这么狠,想吃rou了?”
没人回应。
“我……我之前发消息说过不会随便进你家。”
江玉初轻轻笑了一声,像是对他能守信表示极度怀疑,顾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