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去医院?”简行接过杯子。
裴赐说:“不用。”
简行没说话,在桌子旁边坐下,拿了一张试卷在写。卧室里面氛围安静,只听到外边冷风刮着窗户,呼呼作响的声音。
不知道是生病了还是这几天受的气实在是太多了,裴赐翻过身,看着简行的背影,“学霸。”
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鼻音厚重。
简行笔一顿,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我是不是挺差劲的?”裴赐低声说。
“不是挺,是很。”简行转过身,看他,他躺着,他坐着,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Cao。
裴赐喉咙上下滚了滚:“我真他妈想揍你一顿。”
简行说:“真差劲。”
“Cao!”裴赐盯着他,一字一顿,“你他妈再说一遍。”
简行:“承认自己差劲有那么难吗?我就是说多少次也改变不了事实。与其无能的生气,还不如想想怎么办,你他妈是差劲不是残废。游戏不如别人,说明不是吃这碗饭的。你想那么多有用吗?还不如现在安分下来学习,来证明自己究竟差不差劲,是不是没有救了。”
裴赐愣了一下。他喉咙又轻滚了几下,头埋进被子里,眼睛有些模糊。
简行看他。过了许久都没见动静,应该是睡着了。
他坐好,继续写试卷。其实也不是多勤奋,只是想通过写它,来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呼吸均匀,外边的风渐渐缓和,房间里面只听到呼吸声和笔划在纸上的声音。
被简行安置在客厅的猫偷偷溜了进来,不过没敢再到床边上去,跳到简行桌子上看他。简行把它抱下来,抱进怀里。
可能因为这几天心情不好,睡眠也不好,裴赐这么一躺直接就躺到了晚上。他醒过来,身体已经好了一半,除了有些发虚,脸色带着点苍白,已经没有白天那难受得不行的感觉。
他睁开眼,简行还坐在桌子边,开着台灯,拿笔在写着作业。
裴赐坐起来,抬手摸了一下床头边上的按钮,按开了灯。眼前突然一亮,简行停下笔。
“学霸,多少点了?”裴赐沙哑着声音说。
简行站起来说:“八点。”
他拿起桌面上的水杯走出卧室。
这么晚了,想到等会要赶夜路,裴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刚才还不如不醒过来,直接睡到早上算了。
简行走进来,递给他水杯。裴赐看着水杯,挑了一下眉,接过来,喝了几口,喉咙稍微舒服了一点,“谢谢啊。”
“你好了没?”简行说。
“还没好。”裴赐面不改色地说,他实在是不想在这么冷的天回家,瞧不起他就瞧不起他吧,至少自己不用活受罪。
简行没说话,直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体温计在他手上凉了一下,37度,正常体温。
裴赐看着他量,当面被他拆穿,莫名觉得自尊心被刺激到了,立即眉目一敛:“看来我是好了,那不打扰学霸了。”
他接着掀开被子下床,拿起被他放在一边的外套,从里面想掏出手机,找不着,估计被他落在教室了。他烦躁着脸,接着把衣服穿上。
简行看着他的动作,皱了一下眉,淡道:“你去哪?”
“回家。”裴赐说,“我鞋在哪?”
地板冰凉,他只穿着袜子,感觉冷意直直从脚心传到身上,透心凉。
“你他妈闹什么。”简行冷着脸说。
“我回家,又怎么着您了,大学霸?”裴赐扬眉,对他突然骂出声有些不解。
“不是说还没好,你是不是还想再烧一次?”简行走到他跟前,扯住他的领口,一把摁他回床上,“给我他妈老实待着。”
裴赐有些愣,望一眼他冷峻的脸,接着眉眼一扬,唇角一勾:“学霸,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简行看着他那张笑脸,真就想把他狠狠欺负一顿,让他就说不出话了,到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没有理会他,松开他的肩膀,站起来,没再看他,裴赐笑说:“既然学霸你那么想让我留下来,我就勉强答应吧。”
简行没有回他,把体温计放回桌子下边的抽屉里面。
裴赐坐起来,看着桌子边上的猫,“铁蛋是吧,快过来,好久没见了,让你我瞧瞧。”
猫听到他说话,看向他,最后又抬头看简行,简行没有理它,转身走出去了。
猫立即蹬腿,跳到床上,钻到他怀里,裴赐抱住它,使劲撸了一把,抓住它的爪子,脸蹭着它的脸,“这么久没见,越来越胖,怎么吃这么多。”
猫在他脸上舔了一下。有些痒,裴赐摁开它的脑袋,摸了几摸:“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舔人。”
他低头跟猫玩着,猫爪子攀住他的胳膊,在他手上舔着,裴赐任它在自己怀里玩,他抬头看着桌面,放着书立,上面都是书,除了书其他的东西很少,看不出个人的喜欢来。跟他的人一样都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