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
“妈,”裴赐直截了当说,“我想住宿。”
“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再说。”裴母说。
“我不想在这里躺。”裴赐说,“明天我就要离开。”
“胡闹。”裴母低声说,“好好听话好不好,等你伤好了再说,别倔。”
“就明天。”裴赐说,“我身上的伤可以,又不是第一次。”
裴母看着他的背,这是第二回,裴父下手这么重,上一次还是他初中抽烟那会。裴父性格强势,而裴母性格温柔甚至有些软弱,家庭地位一直都是裴父掌握话语权,就算裴母多说什么,也动摇不了裴父的任何决定。
“胡闹,我不许。”裴母说,“这次是你爸错了,不要胡来。”
裴赐沉默不语。裴母坐在一边候着。
汪智说:“裴姨,我们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点安全。”裴母笑说。
“知道了,裴姨,赐哥再见。”汪智说。
简行跟着抱猫离开病房,猫非常安静乖巧地待在他怀里。
“学霸,你觉得我赐哥真能提高一百名吗?”汪智挠头说。
“如果这都不可以,其他的他凭什么说可以。”简行淡道。现在只是跟一百人争,以后就不止了,要是连跟他同水平的一百人都争不过,又有什么资格说,想要成为那凤毛麟角的几个,简直痴人说梦。
“也是。”汪智说。他赐哥就是倔。可是才十天不到,就要提升一百名,那也是很困难,尤其是没有基础的赐哥。他叹气。
“人没死吧。”从医院回来,裴母走进屋,裴父坐在客厅说。
裴母忍不住说:“你真要打死他才满意吗?”
裴父怒不可遏,拍桌:“你看看他说的是什么话,打不死他,嫌不嫌丢人,给我说不上学,去打游戏,这像话,就他那样,他打游戏有个屁出息!下次再说这些话,手都给他打残,简直就是不思进取!你别给我惯着他,再跟我提打游戏,就给他关家里,哪里也不许去,就这样待到死了算了!当我白养他十几年!”
“裴元!”裴母说,“他是你的儿子,还是你的工具人,小赐他有他的活法,他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把你的想法强加给他。”
裴父:“我没有把我的想法加给他,但凡他能有那么一点出息,我至于揍他!”
“从小到大,小赐有没有在你面前笑过。”裴母说,“作为一个父亲,你觉得这样就很好?”
裴父听到她的话,一顿:“老子稀罕!没出息!”
裴母说:“小赐说,他想住宿。”
“住什么宿?好让他整天玩游戏?!”裴父提高声音骂。
裴母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裴元!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真想让他死是不是,这次让他住宿,他也快成年了,你总不能管这管那。”
“你都决定了,问我干什么!最好以后都不回来,我就当没有过他这个儿子!”裴父猛地拍桌,站起来,走进房间。
裴母叹了口气,这一大一小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裴赐在医院里边待了一天,就吵着要出院,裴母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他再留一天,就给他搬到学校。已经联系好了林中,林中当即就给他找了宿舍。
裴赐没有再回家,裴母好说歹说他都拒绝进去,裴母只好给他整理好东西。让汪智帮忙拿出去。
汪智从他家里抱东西出来,看他低头玩手机,死活也不肯踏进家门半步。
学霸没说错,他真他妈幼稚。
“赐哥,你还要带什么?”汪智说。
“能睡能洗漱就行,其他再说。”裴赐有点不耐烦说。
因为高二第一学期还没有晚自习,高二没多少学生选择留宿,宿舍空位多,想到裴赐的性子,林中直接给他找了一个空宿舍,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裴母怕他住的不适应,给了他一千块钱。
一个宿舍有四个床位,还有桌子椅子,也有空调,措施还行。裴赐挑了一个靠走廊外边的床位,开始收拾起来。汪智帮他整理,“赐哥,你搞得我也想住宿了。”
裴赐挑眉:“那你也搬过来不就行了,就在这里挑个床位。”
“我回家问问。”汪智说,“你找谁给你换药啊?”
“你Cao心这干什么。”裴赐说,“你赐哥我死不了。”
“行吧。”汪智说。
整理好宿舍,裴赐穿着校服,走上教学楼,已经是下午了,刚好下课。他走进座位。简行正偏着头看窗外,戴着耳机听歌。
裴赐坐下来,看着他下颚线条明显,透着些淡意的侧脸,笑了一下,抬手往他耳边掏了掏,拿下里边的耳机。
简行立即转回头,冷眼看他。
他转得快,裴赐有些猝不及防,身体往后面仰了一下,牵扯到了后背还没痊愈的伤口,他眉忍不住蹙了一下。
“学霸,好久不见。”
简行看他背一眼,懒得回他。裴赐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