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她这样子,背上的伤应该也好了很多吧。
妙善轻轻叹口气,目光一低一抬,只微微偏了个方向,便恰好对上了南泱盯着她的冰冷目光。
妙善不禁打了个冷战:“你……你做什么?”
“……擦完了吗?”南泱淡淡问道。
“师父,别这样。”轻欢似是感觉到了南泱语气的冰冷,忙悄声在南泱耳边道。
“……擦完了就走吧,我们已经落下一段距离了。”南泱转开目光,背着轻欢加紧脚步。
不过眨眼妙善就被南泱扔在了后面,她一手拿着脏兮兮的手帕,一手捏着奄奄一息的医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的,碰都碰不得,也不看看到底是谁救了你的宝贝徒弟。好心没好报。
一里地的距离并没有很远,一行人摸索前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也就走完了。刘五河一直行在最前面,然后是边子趁。他一手火折子,一手寻龙盘,额角都出了细密的汗。
“……到了。”刘五河吸起一口气,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
边子趁探出头去查看,在微弱的火光下,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土壁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截点,这边还是松动的土渣,那一边却是质地厚实的墓砖,但是从这里看过去,尽头却是一面墙,将墓洞封得严严实实。。
“不错,是我们当年走过的路。”刘五河点点头,又将手中的火折子送出去一点,眯着眼看近在咫尺的墙,“应是他们后来发现了将洞补上了,用的砖和旁边墙上的砖成色都有些差别。不过十几年过去了,这种砖应该也不会特别坚固。”
边子趁沉yin片刻,转过头问身后的君桥:“少谷主可有什么办法能快速破坏这面砖墙?”
君桥思索了一会儿,轻叹一声:“有,稍候片刻。”话语刚落,她便侧过身去面对着身旁的无名,伸手摸到无名的眼眶上,一个巧力,将无名的左眼珠挖了出来。
边子趁不禁眯了下眼,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左眼。
君桥拿着无名的左眼珠侧身从边子趁和刘五河身旁过去,将那颗眼珠放到砖墙的墙角,微微回头打手势示意他们向后退。
她又从腰包里摸出了几个小小的机关放到墙角,然后往后退了两步,口中轻轻计算着。
“五……四……三……二……爆!”
无名的左眼珠被那几个小机关连带着实现了一次小型爆破,不知那眼珠是由什么材质制成,爆发时威力相当惊人,随着“轰——”的一声,那砖墙顷刻便被炸出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洞,墓洞这边顶上的土渣都被震得落了厚厚一层下来。
洞里顿时烟尘弥漫,众人纷纷掩鼻轻咳。
刘五河紧着眉,一手轻挥着烟尘,一手将火折子探出去,往前走几步,率先探出了墙洞。
墙洞在墓道的一个小角落里,从这里看出去,只能看见幽深不见底的漆黑墓道,以及墓道墙壁上摆放的小小长明灯,散着一点点微弱的光。承托长明灯的是一种很奇怪的铁铸兽,形似老虎,身后的尾巴却好似牛。
刘五河环顾四周打量着,小心地慢慢走出,一步一步都非常谨慎,他需要在最前面确保周围没有机关。
众人跟着他也慢慢走出了墓洞,一堆人陆陆续续都踏入了墓道中。
南泱最后一个背着轻欢走出来,轻欢眨着眼睛看看周围,小声对南泱说道:“师父,放我下来吧,你在墓洞里弯腰弯了很久了。”
“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背后已经不怎么疼了。我自己走路还是可以的,你也该休息休息。”
南泱只好将轻欢从背上放下来,抬头的瞬间,看见墓道墙壁上摆放的长明灯,眉头皱了起来。
轻欢看见南泱微微出神,不禁问道:“师父,怎么了?”
“你看……那个灯,是不是……哪里见过?”
轻欢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微微偏了头:“……灯不眼熟,底下的托倒是……哎,对啊,这个不是中阳城里浮玉楼中摆的那个……那个……”
“彘。”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君桥接过话。
周围几个人都看向君桥,君桥盯着那灯继续道:“南次二经中记载:‘又东五百里,曰浮玉之山,北望具区,东望诸毗。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为彘。’。”
这段话,和她曾在浮玉楼中说过的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怎会如此……”南泱喃喃自语。
“谷主博闻强识,就是不一样。我们当时根本没有在意这细节,也没人知道这动物是什么,原来有此典故。我记得我们当时破了迷阵后,行至北边就有一方水域,与南次二经中的记载恰好对上,由此可推出,这座墓大致就是由浮玉山的构造创建的。”
“那么……其实中阳的浮玉楼,背后的势力也根本就是焚天门?”
君桥摇摇头:“先不要乱猜测,这些线索都太乱了,如果想偏,很容易对我们造成思维定式。……先离开这里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