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书忽然失了力气,像泻了气的皮球,如果没有拄拐,她就要摔下去了,她再掩饰不了情绪,顿时怒不可遏,将桌上的物件一扫落地。
“混蛋!”沈青书嘶吼出声,先前温和的面容已然狰狞。
“大人?”医官不明就里,沈青书已经转身愤然离去。
猎户还在为自己美妙的幻想沾沾自喜,沉浸在春秋大梦之中,沈青书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将他惊醒了,他开嘴就骂:“那个不长眼的……哎呀,是大人啊,你瞧我这嘴。”他尴尬的作了样子赏了自己几个嘴巴子,笑嘻嘻的,沈青书陪着他冷冷的笑,是该打。
不容他说,猎户便被拥进屋来的人五花大绑扔到了地上。
“大人,你、你、你这是作何。”看着一屋拿着家伙的卫兵再看看沈青书Yin云密布的脸,他慌了。
“把所有事,把这几年来你同她发生的所有事统统告诉我。”
“大人,小人没敢隐瞒,已经全部……啊,大人大人,别,我说,我说。”
猎户仍想打马虎眼,沈青书没有丝毫迟疑,拔出卫兵腰间的佩剑抵在了猎户脖颈处,一字一句咬牙冷声道:“一五一十,不得有半句假话。”
“是是是。”
这样一来猎户便老实多了,将整个来龙去脉讲清,包括治好慕初后发现慕初没了记忆,彻底决定将他那肮脏龌鹾的想法落实到底。
慕初虽是失了记忆却还有自己的思想,三番五次想要离开,不知这村子里的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多的是买来拐来的媳妇,也就不会让她走,窜通一气,强娶强要。持以些时日,看慕初听话了才收敛一点,有一次,他打猎途中遇到拿着慕初画像寻人的官兵,撒了谎说兜过去了,到嘴的rou不能就这么飞了,此后便终日将慕初困于家中,不让她在外活动。
三年,就这样,慕初在非打即骂,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沦为他的泄,欲工具的状态下生活了整整三年,后来因为村子所处位置太过偏僻,入不敷出,就到丰都讨日子来了,后来的便不用再讲沈青书也是知道了。
“呵,呵……”沈青书觉得自己要疯了,全身麻木,冷静不下来,深缓了口气,手中的剑已经被她扔在了一旁,只能在原地不停踱步走动,谁都不敢贸然出声,只有猎户以为沈青书是要放过他了忙着开口:“大人,小人句句属实,绝没有隐瞒了。”
“你将她藏起来三年,因为你我整整找了她三年,你可知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知道吗?”
尽可能让自己平静的说完,沈青书眼里闪过一记寒光,突然笑了,笑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因为她的话失禁了。
“大人,我我我……大人饶命,是小人迷了眼,是小人……”
猎户□□下已经shi了一块,因为害怕,舌头打了结,沈青书仍在笑,笑的不明不白。
“我不会杀你。”
五个字,犹是定心丸,猎户没来的及谢过,她突然跛着脚捡起丢在一旁的长剑走到他面前,(性盛致灾,割以永治)随着猎户痛苦的喊叫声和裆下渗出的鲜红色ye体,沈青书面不改色,口齿清晰,一字一顿——“我要让人将你的身上的rou一刀一刀的片下来,若是你命硬这般还死不了,就放你走。”
咣啷,带血的长剑被随手一扔,已经听不见猎户在后鬼哭狼嚎的求饶声,沈青书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
出门时,钟姓兄弟已经在外候着了,猎户与沈青书的谈话也是一字不落听了去。
“大人太过仁慈。”钟齐煜沉声说道,钟齐骜也跟着点了头,沈青书这些年为寻慕初受的苦楚他们最为清楚,这种畜生就算沈青书要留他一命,他们也不可能遵从的。
“那便交由你二人处理,不必声张。”
“是。”
***
事后,一切都很平静,平静的诡异。
“大人,您真的要…”
接过沈青书给的字条,小荷眼帘下又是噙满泪水。
“将药抓好煎了便送过去吧。”
“嗯……”
小荷将药端进去,医官随后跟进,沈青书就站在屋门外久久仰首望着在天上慵懒漂浮着的悠悠白云,约摸着时辰过去了,小荷又端着一盆血水出来里面搭着被染红的床单,她漠然看了一眼,泪shi青衫,没敢进去看望里面的娇人。
她就是气量狭小,她就是容不下这无辜的孩子,即便他是慕初所孕育的。
将慕初接回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她倒是乖巧,平日都很安静,只是一有男子接近她,她就会惧怕不已,为此沈青书还特地进宫管赵乔木讨要了一个医女来替她贴身医治,宫里用人总要比一般人来的靠谱,慕初病情日渐好转,却还是记不起任何人,热心群众凌雒骞来看过后,四处奔波为她寻医问药,这些都不过是求个安慰罢了。
上次进宫要人,也提醒了沈青书是该去看看赵槿橦了。
也许真是一心向佛,放下了尘念,沈青书惊讶赵槿橦的变化。脸上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