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忙后竟把小童钟送的兔子给忘了。
平时空闲会把兔子放出来,陪它玩个小半天,夜晚再让它回笼子睡觉。
可这两天,兔子都在笼子里孤零零地待着,食欲渐小,方姨注意到了,心疼地把它放出来,想着让它到院子里活动活动。
但琐事活多,忙着忙着也给忘在了脑后。小兔子一眨眼就跳进了草丛,不见了踪影。
唐鹤骞独占一方石桌,一边看着笔记本,一边悠闲喝茶,突地脚边冒出一团毛绒绒的东西。
低头一看,一团白色的兔子窝在脚边,嘴里一动一动嚼着草。
唐鹤骞侧身捏着它的后颈提起至面前,兔子被捏住软肋,动也不敢动,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
这兔子乖巧得过分,好似平日故作乖巧的游昭,只要被抓住弱点,气都不敢再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用眼神讨好着。
有趣。唐鹤骞意外自己居然会想到游昭,便起了心思把兔子抱到腿上,一下又一下抚着柔软的毛,就像那晚哄某个人一样。
这只兔子粘人得很,不一会儿就熟悉了他的气息,乖乖地窝在他腿上,任他抚摸,偶尔转个身子,抖一抖长耳。
笔记本里传来人声,下属一板一眼地复述报告,却发现老板竟然抱着一只兔子在撸,声音停顿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继续。”唐鹤骞神色如常。
虽然是在休假,但其实并不像游昭以为的那么轻松。唐氏家大业大,根基深厚,支系复杂,但既然是家族企业,总会有烂根的地方,难以拔除。唐鹤骞不可能全然放手,重要的文件审批还得经由他手,定时开视频会议,检查工作进程。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偶尔给烂根一些挣扎呼吸的机会,烂出头了,自然有机会连根拔除。
兔子突然蠕动身体,后脚不痛不痒地挠了一下他的腿,唐鹤骞看着它才觉有毛的东西热得慌,伸手一捏把它放下地。
没多久那团白色的毛球又蹭了过来,两只前爪搭在裤腿边,亮起澄澈水汪的大眼,一如游昭得寸进尺的模样。
唐鹤骞结束了视频会议,垂眼看着它挠自己的裤腿,两只柔软粉嫩的耳朵垂下又竖起。
兔子见他冷心冷面不肯理会,尝试着蹦了一下,堪堪抱住腿肚,又顺着裤子滑了下去,接连几次都未成功。
又看了一会儿,唐鹤骞才好心地把它抱起来。
方姨来找兔子,才发现兔子被唐总捉住了,一时害怕今晚要煲兔子汤。
“唐总……”方姨惊慌得伸出手:“这兔子我来照顾吧,打扰您了。”
兔子啃了啃后爪,突然一个趴下,变成一团白泥,装死。
唐鹤骞顺着头顶的毛摸过耳朵,把那双长耳撸平:“不用。”
看上去老总很喜欢的样子,至少今晚不用喝兔rou汤了,方姨这才放心离开,复而送来一盘新鲜的进口水果,上有红莓、葡萄和一点儿胡萝卜片,很显然胡萝卜是给兔子吃的。
游昭傍晚回家就看到这样一个情景:唐鹤骞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下巴,让兔子蹲在面前的茶几,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红莓抵在兔子嘴边让它啃,一脸严肃正经。
鲜红的汁水把嘴边的毛都给染红了一片,仿若血盆大口,一点一点地把红莓吃完后,那兔子仍乐此不彼地舔舐。
“它能吃红莓?”游昭好奇地抱起兔子,指腹微微摩挲那片红毛。
“一颗没事。”唐鹤骞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
“那它毛脏了,怎么洗?”游昭眨眨眼,“它能洗澡吗?”
唐鹤骞微微挑了挑眉: “你养的兔子,你不知道?”
游昭坦言道:“不知道。”之前都挺干净的。
“给我。”唐鹤骞扫了一眼游昭,从他怀里拎起兔子放进墙边的笼子里。
“诶—”游昭眼神跟着他,还等着回答。
“自行查去。”唐鹤骞道。
看他娴熟地托着兔子屁股往笼子里送去,游昭不禁咂舌称奇,没想到外表威严的叔叔内心竟如此温暖柔情。
想来也是如此,游昭细细回忆这段日子,对唐鹤骞的印象早就改变了。
唐鹤骞虽然会无视会漠视会鄙视,但更多时候对自己很好,吃穿用度读书费用全包,还会接送上下班,帮养兔子。
也许是看在血缘关系上,又或许是看在脸上。游昭对着镜子摆弄半天,捏着自己的脸看来看去,非常满意这张漂亮略显可爱的脸。
也许越是严肃似石头的人,越抗拒不了可爱生物的撒娇而化成绕指柔。
英俊冷男在线撸兔,表情冷酷手法温柔。兔兔那么可爱,游昭也那么可爱。
脑补了一整晚的游昭灵感大发,举着细细的油画笔在纸上勾勒,没有任何草图,单纯凭着脑洞一挥而就。
在画中,英俊淡漠的男人躺在椅子上慵懒地抚摸着白兔,微风吹过,发丝微动,男人闭目沉思,岁月静好。
游昭一心一意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