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来了,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边呼吸边掉泪。
混蛋!
变态!
老王八!
谁让他腰椎损伤的?
谁让他关节错位的?
谁把他抓回家里,床不让下,门不让出,胳膊腿都铐起来动弹不得的!
现在装什么好人了!
严裂以自己战场厮杀十年的心理素质,平静地穿上了那条陌生的裤,走出了那间大的可怕的卧室,问门口的手下:“卫生间在哪里?”
手下愣了一下:“傅总,您不喜欢房里那个卫生间了吗?我这就叫人来重新设计。”
严裂从容自若地说:“不用了,挺喜欢的。”
话音刚落,他就又平静地走回了房间里,顺手关上门,往床上看了一眼。
床上的那个小O还趴着一动不动,清瘦的脊背一抽一抽,好像在哭。
严裂默默地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现在的样子。
嗯,很好,他认识这个人。
被联盟政府通缉了十年的灰区黑道头目傅昊,无恶不作,恶贯满盈,赏金已经高达一亿联盟币。
现在科技已经足够发达,不少重病将死或身受重伤的有钱人会选择把魂魄意识转移到另一具健康的身体里。
但应该没人会让他变成一个被满世界通缉的重犯。
这可能是个意外。
严裂洗了个把脸,拿出傅昊的通讯器,果然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他现在需要尽快联系自己的上司,询问李澜翮的下落。
他正胡思乱想着,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小O甜甜软软nai唧唧地说:“主人,喝茶啦。”
严裂打开门,看到奚雨穿着一件大衬衫,光着腿站在门口,给他端了一杯茶。
他深吸一口气,接过茶敷衍地喝了一口:“好了,你先出去,我……”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哐当!”
是后脑勺砸上浴缸的声音。
奚雨冷笑地拿过杯子,不解气似的把陶瓷杯狠狠砸在那个昏迷的大脑袋上,砸的鲜血直流才站起来,吐着舌头:“略略略,活该。”
严裂感觉自己躺在一张晃动的床上,恍惚中他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床边有人赤裸着背对他,脊背和腰肢收成一道动人至极的曲线,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吻痕和指印。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截细腰,床边的人却冷漠地起身提上了裤子。
严裂失落地把手放回了几胸前。
那人穿上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好金属扣子,披着外套弯腰系军靴上的鞋带,腰间的枪装弹别好,头也不回地对他说:“我还有个小任务要做,三小时后回来,模拟舱见。”
严裂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已经忘记了那个名字。
耳边响起了陌生的声音。
“额头缝了六针后脑缝了四针,有轻微淤血,可能会有短暂的不适,会慢慢恢复的……”
“嘀——嘀——嘀——”
心率检测仪在他身边跳动着,严裂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缓缓落在床上,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苍白的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健硕的手臂撑着床,慢慢坐起来。
他头发被剃光了,前后左右都包着纱布,有药水从纱布里慢慢渗出来。
医生推着小车来到门口,对守门的打手说:“我来给傅总换药。”
打手打开门,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傅总,傅总你醒了?”
病床人的人用力锤了锤头,痛得闷哼一声:“嗯……”
医生手下都慌了:“傅总!”
“傅总!”
病床上的人抬起头,茫然地问:“我是……谁?”
医生一头冷汗:“傅总伤着头,可能会有短暂的失忆,会慢慢恢复的。”
病人又迷茫地问了一遍:“我是谁?”
打手说:“傅总,您是傅总啊!”
病人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问:“我的身份证呢?”
打手:“…………”
医生:“…………”
打手颤抖着说:“您……您没有身份证,您说过了,咱们刀口上舔血的人,留着身份证是个隐患。”
于是病人熟练地从医生手里拿过了病历本,上面写着他的基本身份信息。
傅昊,三十岁左右,居住地不祥。
他叫傅昊。
剩下的一切都不详。
因为他是个犯罪分子,过于详细的资料会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反正那个自称是他手下的小犯罪分子是这么说的。
奚雨在傅昊的大别墅里看着天空。
他睡眠质量不好,一点声音都会被吵醒。
于是傅昊夷平了大半个星球,连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