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都只是人心中的幻影。想要无上元寿,想要逍遥天地,就要让天地跪伏在我身前。”
是他错了。
几百年来,他被封印着憎恨,囚困着欲望,像个傻子一样被玩弄,被利用。
他以为只要潜心修炼就能成仙。
他以为只要全意付出就会有回报。
是他,错了……
今日朝堂上,龙椅依然空着。
侧方下首的矮桌后,叶暠宣歪歪斜斜地坐着,漫不经心地翻看奏折:“都不说话,那就散朝吧。”
这时,国子监祭酒忽然大声说:“臣有奏。”
叶暠宣头里嗡嗡地痛着,实在不太想搭理这群东西。
可他又知道,废太子一党谋划已久,今日恐怕就是出击之时,还要打起Jing神来应对。
他疲惫地说:“有什么奏?”
国子监与闵相是一路人,这就是废太子的马前卒了吧。
国子监祭酒出列,恭声说:“如今先帝已逝,然新君未立。朝野上下急需天子稳坐朝堂,否则江山易乱。”
叶暠宣漫不经心地回应:“父皇生前未立太子,国无储君。照祖规,应等所有在世皇子回京,由宗陵长老主持共商此事。”
国子监祭酒说:“我朝并非没有储君,先太子殿下本就是先帝悉心培养继位之人。”
叶暠宣翻着奏折:“皇长兄已被废黜了。”
国子监祭酒说:“就算被废了储君,也是皇子。”
叶暠宣缓缓抬起头,却没有看祭酒,而是看向了站在百官之首一声不吭的闵相。他笑了一下:“国舅,皇长兄在相府中住的可好?”
闵相脸上的皱纹都不曾动一下:“殿下何出此言?”
叶暠宣说:“为了继位之事,我特意嘱咐朝礼司去彦州封地请皇长兄回京议事,却没有找到人。想来想去,皇长兄若回京,也只能去投奔国舅了。”
闵相木然地说:“先太子殿下去封地的途中遭人偷袭,受了重伤,六殿下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叶暠宣打了个哈欠:“无事,无事,既然都回来了,那就请宗陵长老主持商议吧。”
皇后在凤仪宫里点着香,细细地看自己画的那副江山图。
大宫女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娘娘,前殿开始了。”
皇后说:“都还顺利吧。”
大宫女说:“一切顺利,太子殿下已在宗陵等候,五殿下那边都交代好了。”
皇后说:“好,好。”
说着,她把那副江山图放在香火上,慢慢地烧了。
大宫女有些惊慌失措:“娘娘……”
皇后闭目轻轻叹了一声:“泰康宫收拾好了吗?”
大宫女说:“是。”
皇后沉默了很久,说:“早些搬进去吧。”
大宫女担忧地劝:“娘娘,您怎么了,若是太子殿下此事能成……”
皇后平静地说:“我助他这一回,是因为他终究是我儿子。可这么多次我也该看明白了,黎儿不是那块料。若是盛世太平,兄弟皆无能,他还能勉强做个中庸之君。偏偏……偏偏……这样的世道,还有个小六这个的兄弟。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老五说那么多有的没的?若他不是小六的人,自可助黎儿一臂之力。若他也被小六控制,我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萧客山今天热闹非凡,九州仙门Jing锐聚集于此,个个手握刀剑法器严阵以待。
云何处应约而来,Yin云沉沉冷风呼啸,遮蔽得整座萧客山不见天日。
太清仙尊咽下口水:“云何处,你……你为何独自前来,莫不是自知死期已到,不愿连累弟子同门?”
云何处站在云端,四处看了一眼:“九州仙门,就剩这么几个废物了吗?”
太清喊:“我们今日就要除……”
云何处不耐烦地虚空按下去,太清半截身子都跪进了土里,再也说不出话。
蕴霁山里,元长老正监督弟子们扎马步,一次半个时辰,不许用仙法偷懒。
仙门中人见状,纷纷大喝一声,御剑的御剑,驭兽的驭兽,纷纷攻向云端的魔物。
云何处闭上眼睛,感知着四荒魔气天地煞鬼,所谓修仙之众,此时也不过是一群茫茫蝼蚁,都不值他全力一击。
他只需遵从本心,将魔气释放,天地万物便皆被魔气侵染,为他所控。
冲在最前面的弟子们刚踏入魔气范围之内,便纷纷被魔气侵入奇经八脉,有人苦痛挣扎,有人如遇甘霖。
世间万象种种,神魔一念,不遵天地规法,只为欲念本心。
心有欲念有什么错呢?
爱恨憎怨又有什么错呢?
魔道亦是修为,为何不入……
耳边似乎有人不停地在低喃,说人间爱欲痴缠何苦何欢。
叶暠宣紧皱着眉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摸向后颈,滚烫的咒印在四散着蔓延。
“无心无欲,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