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什么娘家婆家的,没那么多讲究,都是直接在酒店碰头的。
秦二叔想着一是出于负责与尊重,应该让秦家的人出面接人,二是对方要跟秦侑川结婚,那基本就等于弱势的一方,需要脸面和排场撑腰,也表达了秦家对对方的重视。
秦侑川本来不想弄得这么复杂,他连请帖都没写,也不搞宣传,本意只是按照家里的提议,在熟人范畴中介绍一下年峪就完事了,相当于告诉亲朋好友“这是我喜欢的人”。
他没有兴趣把自己珍视的人像展示商品一样放在别人面前看,所以人数越少越好,最好只有他们两人自己知道。
不过考虑到年峪父母的心情,秦侑川折中了下,适当放宽人数上限,订婚流程也往大众的习惯上靠拢。
只有徐嘉树是唯一一个不在亲朋好友列表中,却被他邀请过来的。
秦侑川也就只有在和年峪有关的事情上是会做出退让的,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次数多了,连陈秘书都习以为常了。
当他拿年峪实在没辙的时候,连陈滨的馊主意也会列入考虑范围中,为了照顾年峪的“订婚综合征”,最终,秦侑川还是同意了他二叔的提议,自己暂时不出现在年峪的面前。
只能说,秦侑川这会儿确实也紧张。
于是本来以为自己会失眠的人,做了一夜的美梦;本来以为自己不在意的人,盯着那始终没有回复的手机,在窗边坐了大半宿。
次日一早,年峪的闹钟就玩命似的叫,惨叫鸡的铃声差点让他滚下床去,年峪扒在床边放空几分钟,终于想起他今天要干嘛了。
“啊啊啊要迟到了!”年峪抓起手机冲出房间,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从衣柜里挑出一套最贵最大牌的礼服,手忙脚乱地套在身上。
这套衣服是去年新款,原主留着出席活动时穿的,平时都装在防尘罩里,舍不得拿出来,还得定期送去保养。
年峪可管不了那么多,大概是受了昨晚上那些梦的影响,现在他看衣服就跟挑勇士的装备似的,输人也不能不输阵。又站在镜子前捯饬半天发型,抹了一点面霜,把自己脸上的零部件弄得完美些,看着镜中帅气的小伙儿,这才稍稍满意。
这个时间刚好是年爸做早饭的时候,厨房里传来蒸锅呜呜的蒸汽声,他溜进厨房挑了个rou包子,边呼呼吹气边小口地吃着,等到差不多凉了就叼在嘴里,去翻鞋柜里的皮鞋。
“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哪里?”他舅打着呵欠走出厅来,奇怪地看着自家太阳不晒屁股就不起床的外甥。
今天他不但起得早,连衣服都穿得整整齐齐,宛如去参加颁奖典礼,关在洲回忆了下年峪最近的工作,好像并没有需要穿正装的场合啊。
关在洲掐了掐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在做梦,又想跑去外面看一下太阳是不是升错边儿了,懒虫居然也有早起的时候。
年峪没工夫说话,好容易把皮鞋穿上脚,囫囵咽下包子后,头也不回地说:“我去看大川的对象去!”
说完直接开门就走了。
关在洲哦了一声,等到大门快要关上的时候才清醒了些,匆匆跑到门口:“什么,什么大象?哎,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看剧本?”
年峪正按着电梯,闻言探头出来大声回答他:“晚一点吧!”
关在洲还没来得及追问去动物园为什么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以及需不需要自己开车去送,电梯门就已经关上,载着迫不及待的年峪下了楼。
“这小子,怎么跟一阵风似的。”关在洲嘟囔两声,回家告诉他姐夫,估计那小子会晚回来,晚饭留点菜给年峪,他回来说不定会喊肚子饿。
这一天,还有一个跟年峪同样急切,甚至比他还慌张的人。
连源被他哥塞进为订婚宴准备的更衣间,战战兢兢地面对一溜的造型师化妆师,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哥拽回来:“哥,你别走了,你一走我就很方!”
“慌什么,这不是都有人帮忙吗?”连濠纳闷地看着他,他的外套都快被连源扯皱了,这一摸手还有点shi润,只好在边上坐下来陪他,“你手怎么出这么多汗?”
“我不是紧张吗……”连源愁眉苦脸地抓着化妆桌的边缘,问他哥,“我要是现在说不想订婚了,你会揍我吗?”
连濠说:“我不会。”
连源刚喘了一口气,他哥又接着说了句:“但我估计秦侑川会。”
连源:“……”
“我还是觉得很不靠谱,你说秦侑川连我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就看上了呢?”连源边化妆,边跟他哥逼逼,以缓解内心的压力,“秦二叔该不会过分美化了他吧?”
连濠想了想秦二叔的原话“我大侄子对小连挺有好感的,想跟他订婚”,没觉得哪里有美化的地方,摇了摇头:“不可能。”
“那就是他把我美化了。”连源又往衬衣上抹了抹手上的汗。
“那更不可能了,秦侑川最讨厌夸大事实的人,我们介绍你的时候都没敢挑你的优点说,以免期待值过高而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