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缰绳。
也是,孤儿院就是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
我总是想逗一逗他,看他不服输的样子,像一匹蓄势待发的小狼的样子。
“听着,你以后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话,知道吗?”我轻声问道。
“知道吗?”我尝试用最温柔的声音又问了一遍。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知道了。”
接下来几天,我的空闲时间都主要用来溜他。
我叫吴鸣拿着我的背包、设备还有武器那些,让他看起来完完全全是我的小弟那样。有时候心血来chao,我还会叫他去帮我买这买那,或者送这送那,在整个学校都刷了个脸熟。我猜大概大部分人都已经清楚他是我的小狗,因为他身上再也没有出现过淤伤和血迹。不过吴鸣虽然听我的指令,对我却没有过好脸色,也没出过一声。
有一次,我还遇到张益的小弟们,他们和吴鸣对峙上了,还是骂着废物那一套。我看他们要动手,就走了过去。
“哎呀,学弟们。”他们听到我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有点惊讶。
“学长好。”
“学弟啊,这可是学长的沙包。”我拍了下吴鸣的头,假笑着说:“虽然是笨了点,但是如果被你们打伤残了,学长怎么练习呢?”
他们也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互相看了一下眼色。
“我的狗呢,是蠢了一点,学长会亲自教训的。”
其中一个比较Jing明的学弟接话:“学长,那我们就不插手了,请替我们像蒙战学长问好。”
“你们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笑着送走了他们。
吴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大概是猜不透我在想什么。
我逗他:“猜不透就别猜了,记得明天早上带早餐给我,小狗。”
说完这话,我也没管他的反应,慢悠悠地离开,走去训练室。
第6章 (修改后)
我很喜欢和蒙战呆在训练室,就像现在。
大家都知道这个房间是他习惯用的,都不会来打扰,所以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我看着他在练俯卧撑,起伏间露出腰部,那块结实的肌rou上附着了一条细长的伤疤。
那条伤疤可以追溯到我们二年级的时候,那时我们磨合了一年,成绩出色,是学校冉冉升起的双星,第一次实战就被派到了一个边境小镇,直接面对虫族。
我很清楚是我拖了他后腿。
我算是生活在和平的中心城市,从来没有见过活生生的虫族,看到它们张着血淋淋的嘴巴,看着它们獠牙上挂着的碎rou,我害怕了,手抖了,脑子远没有在学校时那样清醒。我的迟疑让战机跟不上蒙战的Cao作,在虫族的撞击下,我们坠机了。
坠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犹如在死亡的边缘行走,歪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是蒙战把我从恐惧里拉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勇气,或是愧疚,让我在最惊险的那一秒挡在了蒙战的身前。我被爆炸的轰鸣声震到短暂的失去听觉,后背插满了碎片,痛到麻木。
蒙战强撑着半抱半扯将我拉出战机,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样激动,像一座爆发的火山,我看到他的嘴在不停地说话,眼睛里都是怒火,但是我听不到他的话,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坠机的冲击让我暂时失聪。我只能抱着他说对不起,一直说对不起。回忆起来,那是一个神奇的瞬间,我们仿佛都失去了理智。
幸运的是,我们降落的地方并没有虫族驻扎,不幸的是,我们的坠机动静太大,引来了它们的包围。
我已经重伤到不能独立行走,我说我只是一个累赘,我让他抛下我,活下去,他没有。
蒙战没有说话,直接拿着武器 ,扛起我,用Jing神力侦查逃生路径。
我们突围的过程很艰难,尽管东躲西藏,还是遇上了虫族。虽然是一些低级虫族,但它们数量太多了。我眼前每一秒都是尸体和血ye。蒙战始终将我护在身后,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身上布满被利爪划过的伤口。
我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了。护士告诉我,蒙战拼死带着我从虫族的包围中突围,幸亏救援队及时赶到。
我挣扎着去看他,蒙战身上全是伤痕,即使后来治疗了好久,腰间的那一道实在太深了,变成了消不掉的疤。
我的心也因那一道疤而彻底沦陷,它的存在就像是在告诉我,蒙战不会扔下我,不会让我受到伤害。
我那时就知道,我这辈子,大概是逃不过这个人了。
同时我也知道,我大概一辈子都不敢说出口,因为我是一个胆小鬼。
以前我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胆小鬼,从来没有羡慕过费争那种轰轰烈烈的勇气。他的爱情永远都是直来直去的,喜欢,告诉你,我们在一起吧。我陪他告白了很多次,多数都是失败告终,有些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告白被拒,我们去喝酒,他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身体失去了肋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