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四楼是卧房,下面我来分配房间。”傅研生说着拿出手机,“大家确定都把自己的室友报上来了吧?”
汇报室友?小唐同学一愣——傅研生压根没和自己提过这件事。
但学长已经开始念名单了,同学们说了声谢谢就三五成群地上楼,随着周围人渐渐变少,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最后两人领好房卡,傅研生慢悠悠地收起手机,修长的指间夹着最后一张磁卡,朝唐祁镇勾了下手指:“别愣着了,你和我睡。”
“什么!?你都没和我说过分房的事!”小唐从炕上跳下来。
傅研生装作无奈地一摊手:“还有一个女生没伴儿,你和她一张床?”
“……”唐祁镇被噎得死死,瞪了他一眼。
傅研生却若无其事:“跟我上来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嗯哼?”
“你?!”想起那件事唐祁镇更加来气,却被他拽着袖子硬拉上了楼梯。
房间还没有暖气,一进门他就打了个冷颤,站在门口生闷气。傅研生把包放在椅子上,像是看透他心思一般:“整幢楼二十个房间,四楼供暖不足,不过房主准备了电热毯,冻不着你。”
“我倒不是怕冷。”唐祁镇还是站在门口没动,“被子有几条?”
“两床,我们分开睡。”傅研生回答得很耐心,弯腰把床铺好,“这样可以了吧?”
唐祁镇点头,不敢再讨价还价了。
两人把东西放好又下楼,游戏机已经被占领,KTV里也开始放歌。别墅的隔音效果一般,在外面也能听到声响。唐祁镇四下转了圈,最后走进了台球房,新奇地拿起一支球杆,笨拙地横在手里。
傅研生也跟着走进来了,费知白和另一个同学在沙发上聊天,问道:“傅总我们开一局?”
他却和没听见似的,转头问小唐:“你会打吗?”
唐祁镇摇头,却忍不住摆弄手里的球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我教你。”傅研生脱下外套,从桶里抽出最后一根杆,优雅地擦上巧粉。
“……”费知白翻了个白眼。
傅研生把白球放好,躬身伏在桌前:“像这样五指张开,指关节弓起,大拇指往食指上靠,球杆放在这个关节处。”
他的手指真的极其纤长,唐祁镇晃神间就听一声脆响,各色小球散了一桌。
傅研生把杆子收到胸前,绕桌观察了一圈,又俯身道:“你到我这儿来。”
“正规的斯诺克比赛需要按一定的顺序击球,首先是黄球。”
说着他已经在估计角度和力度,唐祁镇在旁边看了眼,发现这球并不好打。学长也意识到了这点,击球时特地打了侧面,黄球被撞后滚到了短边边缘,碰了下又被弹回来。
“你来试试吧。”傅研生朝他招手。
“我……”唐祁镇偷偷瞥了眼沙发上两人,“算了吧,我一点都不会,太丢人了。”
“就是因为不会我才教你。”傅研生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眼费知白,“知白,你带学弟出去把他们要吃的东西统计好,等会我去买。”
费知白已经可怜到坐沙发上玩手机了,听到命令再次翻白眼。
“这人最近真是绝了。”他和学弟小声咬耳朵,满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傅研生这才朝小唐使了个眼色:“来吧。”
唐祁镇授意,生疏地把杆子横过来,照学长刚才教的姿势摆好。
“手指再压低一点。”他在一旁指导。唐祁镇小心翼翼地眯着眼在桌上趴了会,意外发现因为学长刚才的失误,两球和洞几乎被摆在了同一直线上。
他一惊,难道学长刚才是故意打偏的?那得要多Jing确的估计啊。
“现在这个位置不用太用力,凭感觉打就行。”傅研生在他身后又冷不丁来了句,唐祁镇不知怎么就耳朵一热。
“吧嗒——”,黄球慢悠悠地滚进了洞中。
“不错,现在对力度有把握了吧?”
“还行。”
“继续。”傅研生又趴在了桌上。
唐祁镇不知怎么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两人打了几回合,他渐渐掌握了技巧。
正玩得上头,费知白拿着纸条走了进来:“给你统计好了。”
“嗯,谢谢。”傅研生正好轮空,兴致勃勃地看小唐打球,接过随便一看,见“汉堡15个可乐3箱”的字样,不禁皱眉,“果然每年最受欢迎的就是这些东西。”
费知白耸肩:“可能他们还年轻吧,不像我们学了几年医就保温杯里泡枸杞了。”
“车钥匙给我,我去买。”
“傅总亲自去吗?”
“你可以玩台球了。”说完便接过了他的宝马车钥匙。
费知白就是C市本地人,家里有钱,学车后爸妈就送了他一辆不错的车。
“唐祁镇,和我一起去中心街买吃的。”
“哦,好。”他闻言乖乖放下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