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看清了一切。
“你既然这么说,那也是已经想到他们会在什么地方遇害了?”
这样的话问起来十分的微妙,按理来说应当装傻充愣,然而清湖却好像笃定朝阳不会对他如何一样,竟然直接回答说道
“不出三日,废太子亡于江上的消息,就会传回到承阳来。”
朝阳打了一个冷颤,不知是为清湖无情的话,还是为已经变寒的天气,她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清湖,有时候,我总觉得我无法掌控你,你的心底到底在想着什么,如今回望,我竟一无所知。”
“重要的不是我想什么,而是您想什么。”
清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朝阳,风将发丝衣衫吹的凌乱,这样两厢对望着,朝阳忽然有点怀疑,自己当初主动去找清湖见面,是否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她继续往前行走,寥寥草草的说道
“我想什么,当然是想大韶变得更好。”
清湖跟在她的身后,一路未曾开口,等到回到了公主府的时候,清湖才开口说道
“只有一个身份,才能够实现您这个愿望。”
那个身份是什么——清湖没有说明,朝阳也已经想到,但是她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直接说出来这样大不敬的话。
朝阳顿了一下,她伸出手扶着门槛,回头看着站在风里的清湖,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方寸,却一瞬间觉得远隔鸿沟。
“我从未想过——”
“现在可以想了。”
清湖露出一个十分温和且亲切的笑容,抚慰朝阳说道
“公主为什么不想,废太子已经不在,其余的皇子不成气候,您不但可以想,还能做到。”
他说的这样肯定,好像这件事情已经是朝阳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朝阳缓缓呼出一口气,说道
“清湖,你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有些话不能说,也不必再说。”
她说完这句话,便十分决断的关上了门,发出一声碰撞在一起的声响,独留清湖站在门外,保持着那尽在掌握的微笑,朝阳公主想什么他完全知晓,但是那算不了什么。
清湖转过身进入庭院之中,寒风吹拂,满地枯叶堆叠,又拨动满天飞叶,清湖抬头看去,喃喃道
“不知何处江湖,将有倾盆大雨。”
三日后的午时,风起微末,船家看了天色,说道不时将有风雨大作。
慕卿站在寒风之中,捧着一个杯子,面露愁苦纠结之色,回过头去看姬奕,说道
“少爷,我们真的要走吗?”
早已经出了承阳,自然不能够再喊殿下这样的称谓,虽然姬奕说“你可以喊我的名字”,不过,慕卿可喊不出来,于是折中,便喊做少爷。
姬奕看了看天色,说道
“你知道这雨要下几天?”
“往年惯例,要下个三四天呐。”
那船家插话说,少遇见这样富贵大方的客人,便十分的热情,又主动解说道
“客官要去江南之地,过了这条河,也错不了多少,现在若离去,半天时间也就靠岸,兴许只淋个半截,不过等三四天,完全放晴了再走,倒是十分的妥帖。”
慕卿嗯了一声,他是觉得不如再等等,但是姬奕却并不以为意,说道
“不过淋漓细雨,算不得什么,找个好船走就是了。”
慕卿说不过他,于是便快速的收拾好了东西,便让船家解了最好的船只,来送他们过河。
行至半途,便开始下雨,湖上升起了波浪,慕卿在船舱之中摇晃的一阵头晕眼花,便跌跌撞撞跑出去,一下子跪坐在船边,此刻已经行进了大半,遥遥的能看到河岸,慕卿在哪坐了一会儿,便感觉浑身都要shi透了,扶着船就要站起来回去船舱之中,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又看着水面,自言自语道
“刚才什么东西游过去了。”
那船家听到他的声音,便走到他的背后,低头瞧了一眼,便嘿嘿一笑,说道
“水下面,当然是人了。”
“什——”
慕卿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便赶到后脑壳一阵疼痛,接着整个人便被推了下去,顿时落入刺骨寒冷的江水之中,咽了好几口水,才浮出水面,勉强缓了一口气,忍着后脑的剧痛,就要开口提醒姬奕,却从水中忽而升起了几声响动那是有人从水中起来,一脚踩在慕卿心胸之上,直接将他整个全都踩进去水里,而后砰砰几声就进入那船只之中。
慕卿窒息之中,他深知那些人怕是冲着太子来的,奋力再次涌出水面,便看到那蒙面之人架着姬奕,一把剑直接刺穿了姬奕那并未愈合的伤口,而后猛地抽出,瞬间便带出半天的血雾,泼洒半面江水。
“不要!”
慕卿脑海一阵空白,他的眼前,他的整个视线之中,只有满天血红的颜色。
他奋力要划水过去,但是那些人便站在船上,直接将已经毫无任何反应的姬奕扔到了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