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然而却又感到一阵的失落。
他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而太子妃自缢的事情将一传出去,太后娘娘的懿旨便到了山上,前来宣旨的宫人战战兢兢的说太后娘娘为此事大发脾气,因为太子妃殿下竟然与人有染还敢故作无事来和太子殿下成亲,前脚刚质问过西林大人关于太子妃的事情,后脚便听到太子妃竟然以死了之,太后娘娘大为震惊,大约是绝没有想到西林珏竟然是这样烈性的女子,无论是因为自知无颜以对又或者是真的只证清白,太后娘娘必然要这件事情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但是姬奕却无甚所谓的,便又用圣上来来搪塞对方,说道
“父皇交代吾祭祀之事,须得在山上闭门脱尘,在此期间不可下山见任何人,只怕并不能够叫皇祖母随心了。”
这样说着,又将两封信递给那宫人,说道
“和离书与遗书,皆是出自西林珏之手,你将这两封信拿回去,皇祖母不会再为难你。”
西林珏留下的这两封书信,书写自身遗恨之事的和离书与遗书,叫皇太后为难的只会是以为能够帮助自己的西林大人而已。
离心之事说起来才是简单而有效,不过一日的时间,西林家便有人来拜访,只是都被太子殿下一通嘲讽堵了回去,即使是西林大人亲自前来索问西林珏的下落,太子殿下也敷衍了事,看起来这场婚姻不但没有结成亲家,反倒结下了不能消除的怨恨。
一时人来人去,事物变迁,竟然叫慕卿感知道一种萧条之气,又或者是因为秋意已深,便叫人更加觉得萧瑟。
秋雨愈加频繁,而临近祭祀之日,反倒叫慕卿更加的不安,及至前夜,慕卿压下这种不安,做出乐观的姿态说道
“祭祀过后,殿下是不是就能过下山了?”
姬奕看着他这样担忧的模样,便忍不住笑了一下,而后说道
“大概吧,如果在父皇的心中,我比那些世家更为重要的话。”
慕卿便立刻说道
“殿下当然是最重要的。”
姬奕便噗呲一笑,一只手伏在矮案上,又抬起头看着空中一轮明月,笑意收敛之后,便显现的有些不近人情,便听见太子殿下颇为自嘲的说道
“倘若父皇也如卿卿这般信任本宫,那便好了,可惜,可惜——”
姬奕连道了两声可惜,也没有说出来他到底是在可惜什么。
而祭祀如期而至,层叠堆积的蝉衣加诸在太子的身上,如起伏的霜雾萦绕周围,祭祀的时候百官都在,圣上却并没有出现,这叫慕卿感到奇怪,按照以前的惯例,纵然不是圣上亲自做这种事情,那皇帝也要在场,为何今日却没有出现。
而慕卿的不安在一切礼仪结束之后便得到了证实,那是下了祭台之后,引到殿中之后,宣旨太监早已经等候多时,所下旨意,乃是说
太子殿下品行不端,骄奢多时,然不思进取,又变本加厉,做囚禁他人,谋害重臣,污蔑朝臣,及至其他事宜,桩桩件件,实乃不可饶恕之罪,是故夺取太子之位,贬为庶民。
不但如此,还要太子殿下离开承阳,三年之内,不可返京。
慕卿就要开口争辩却被太子殿下制止,不知是早有此感,又或者故作镇定,而又叫姬奕将关押之人全都释放,姬奕才开口说道
“那不可能。”
说话之间,已经显露杀意,而他的话音刚落,另外一道声音便响了起来
“太子殿下执迷不悟,不想放人,那就只好由吾等代劳。”
姬奕猛地抬头,看了一眼旁边那怡然自得说出这句话的人,此刻方才显现出一点怒气出来
“谁准你们放出来那关押的人?!”
慕卿也脸色一变,他是见过那些患病之人的疯狂,倘若被放出来伤及旁人,那后果当然不堪设想。
而且鸿鹄不是被安排在哪里看着,怎么会允许旁人动手,难道竟然是圣上命令他们撤离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慕卿正快速思索此事,便听见越大人便冷笑一声,说道
“太子殿下为对付老臣真是什么谎话都说的出来,既然太子殿下说那无故关着的人很可怕,还会传染给旁人,那不如叫众人都来看看。”
这样说着,慕卿心中一阵不安,然后便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看到一辆囚车过来,里面的人,便是被太子殿下关在山上的人,慕卿绝不会认错,但是此刻那人却是十分清醒,而且,立刻便朝着太子殿下跪地求饶,说道
“太子殿下!我家姥爷提议削弱兵权惹怒了您,不敢和您对抗,也觉得您是可造之材,所以辞官还乡,却没有想到您竟然赶尽杀绝,又说什么病毒感染,苍天可鉴,这是绝无此事啊!”
他这样说着便朝着众人走去,是要叫人来看他绝没有任何失去理智,变得疯癫的症状,但是纵然他此刻没有表露动手的意愿,但是看着他浑身狼狈,也下意识的避开,不敢多前进一步。
那人便仰天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