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当你发现所有人都在跟你过不去的时候,你就千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虽然我这么跟别人说,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跟人说,但真当我落入两难之境,为求所谓的两全之策,我总是先挥刀斩向自己。”
“每一次我都扛得很辛苦。”牧远歌道,“我不希望你那么辛苦,哪怕你救的不是我,我不会说你做得真好,但我会接受那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我也还是会跟你一同承担后果。”
“是我让你失望了吗?”胥礼的声音如山间清泉般空灵,似能洗涤心扉,“我应该喊得更早一点,也许你能少受点罪。”
“没有,你没有。”牧远歌道,“我还好。”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知道这是算计还是巧合,如果抓了我来威胁你并不是巧合……”牧远歌脸色愈渐Yin沉,“长生剑宗都有你们几个认出了我,我承天府难道就一个认出我的人都没有么?”
“你的意思是?”胥礼瞳孔微缩。
“需要求证,求证之前,”牧远歌道,“我需要先拿回一样东西……”他的视线跃过胥礼,弯起眼角喊了一声,“太上长老好。”
宋元太上长老一点也不好,脸色很难看,他不好说太上宗主救人不好,可四下都在说这小弟子逞能,害得太上宗主不得不交出承天府钥,虽然不知道承天府钥交出去会有怎样的后果,可邪道的这么大张旗鼓,就不该让对方得逞才是。
一旦南北承天府合二为一,势力将远胜过昔日的承天府,到时如何是好!
宋元问他哪里有伤,他就只伸出胳膊,还有脖子上明显的伤口,别的硬是不配合,可就是显露在外的这些也已经足够狰狞,却也不至于丧命。
他不喊疼不呻|yin,宋元数落道:“谁让你上课不好好听,练剑的时候也敷衍了事,你若是会御剑术,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说得好像那些会御剑术的弟子就没死似的。”牧远歌很难得地听进去了,如果他会御剑术,只要再摸一把本命剑,那剑就会直接飞到他手中,只要却灼在手,他还真不至于落到性命受制于人的境地。
“你……”宋元瞪了他一眼,“你不该痛下决心练好剑法,向那些害你的人报仇么!”
“这可是您说的,”牧远歌道,“您确定要我学么?”
“你想学我教你口诀。”胥礼立刻回道。
牧远歌道:“我就要宋元太上长老教,太上长老才是剑堂导师。”
宋元见他这么爽快,很是欣慰,哪有不告的道理。
可等宋元拂袖离开,牧远歌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要练的意思,胥礼问他:“不是说很急么,你在等什么?”
“等一个人。”牧远歌道。
步峣安置受伤的弟子,见宋元一脸欣喜地过来,便问他有什么好事。
“牧挽这小子受了刺激总算开始认真了,竟是主动让我教他长生剑术法决!”
步峣听了当时没什么反应,突然脸色陡变:“什么!?”
“你也别太激动,这小子太刚愎自负,说什么不学是因为太简单,看一遍就能学会,现在的小弟子,有点天赋就不得了,当年最有天赋的那人自称一遍就能学会,结果还不是看了十遍,我就不信他能有牧远歌那么变态……”
“他让您教的!?他让您教,您就教!?”步峣不知道该惊喜还是惊吓,牧远歌是打算回归长生剑宗了么!?邪道如此作为让他寒心了,他打算回归了么!?
如果牧远歌回归长生剑宗,有他和胥礼在,那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样的事,他们都无所畏惧啊!
“你去给我盯着牧挽,我方才泼了他冷水,不好亲自去看他成不成……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但凡长生剑宗弟子,还是那么有天赋的弟子,本就该学长生剑术,快去啊!”
他是承天府君啊!邪君啊!他当年的剑法怎么没的,是您亲外孙亲眼所见!您教他,当年默许他自废的我的脸往哪儿搁!
牧远歌原地坐了一会,果然步峣黑着脸冲过来,咬着牙质问道:“总算想明白了?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也好意思学长生剑术!”
“我是祖师弟子,我怎么不好意思学我师父独创的剑术?”牧远歌等的就是他。
“你想学让胥礼告诉你不就够了,为何要让我外公教……”
“我一向敬重宋元太上长老。”牧远歌道,“以及我想给你个补偿的机会。”
步峣本是打趣的口吻,可听到这里,见气氛严肃非常,而胥礼的脸色也很凝重,如果牧远歌要回归长生剑宗,那最高兴的肯定是胥礼,他不由收敛了神情,洗耳恭听。
牧远歌道:“我以为我不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当年你拒绝搭救我,让我身陷邪道,不自废长生剑术不能存活,废了更是寸步难行,你们丢下我离开这件事,你觉得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揭过了么?”
步峣嘴唇抖动了下:“我……”
“千万别道歉,”牧远歌道,“你有本事就担起这个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