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当初对着临终的王妃发过誓的,他这一辈子生死都是小主子的侍卫,不娶亲不成家,也绝不另立门户!
“德叔!您这是做什么?”云恸见状,忙抓住他的胳膊。
云德绕了绕头,笑得憨厚又慈爱,“主子,这些年是奴才不懂事,云九说奴才得意忘形到连尊卑都不分,平日里在您跟前儿无形无状,连到了皇帝面前都不知道收敛,尽给您招祸,他说奴才再不改,就让奴才另立门户。”说道这里他略显委屈的瘪瘪嘴,“奴才在王妃跟前儿发过誓,这辈子都是主子的侍卫,绝不另立门户,云九那老小子拿着奴才的痛脚威胁奴才,主子您可得给奴才做主。”
云恸听闻,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德叔将他从稚儿照料到如今,对他而言,如兄如父,这会儿突然要跟他论主称仆,除了哭笑不得,更多的是无奈,“德叔,养育之恩足以生身之恩相比,你和九叔这般,让我心里难受。”他孤独降世,亲缘本就浅薄,除了幼时养育三载他的皇后,就只有王府中人,如今王府中人再与他分主仆尊卑,这世间,除了那困他于这深宫的皇帝竟再无旁人与他相亲了。
“主子,您别难受啊!”看着小主子露出那样无奈难过的神色,云德顿时有些手脚无措,他是个粗人,别人惹了自家主子伤心,他还知道如何来安慰,可他自己惹了主子难过,他从来
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从主子打小就这样。
“德叔,你不想我难过,你就别跟我生分。”云恸站起身,往前踏了一步,扶着他的胳膊,“今日是中秋,九叔和旬叔都不在京中,你别跟我生分,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云德打量了一眼他好不容易养得好了一些的脸,听着那连着重复的‘你别跟我生分’终是不忍心让他难受,“哎,德叔听你的!”他这般难,他实在不愿在这等横枝末节的小事儿上让他伤神难过。
闻言,云恸神色才终于好看了一些,扶着他一同落座,福全备好碗筷,十分有眼色的退到了外间去,留下他们主仆边用膳边叙话。
主子有些日子没见着王府中人了,想必是有很多话要叙,连陛下都不愿扰了小主子,他再留在这里碍眼就不识趣了。
*
一年一度的中秋,后庭中中宫设宴,宴请宫中后妃与前朝命妇。
中秋前,皇后本欲请旨前往相国寺给太后请安,不曾想皇帝旨意刚下,皇后便病了,不得已只能让德妃领着众妃嫔前往。
皇后一直在宫中养着,昨日德妃回宫,听闻也身子欠安,今儿这场后庭大宴,德妃告病,皇后这个中宫却是要主持中秋宴的。
酉时末戌时初,除了身子欠安的德妃,其他众人皆已到齐,皇后还迟迟未到,知道皇后凤体欠安,众人只得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候着。
此刻让众人等候的皇后神色恨恹的端坐在梳妆台前,似在等着。
片刻之后,皇后的贴身大宫女匆匆踏进暖阁来。
见着人回来,皇后面无表情的Jing致的眉微微皱了皱眉,握着一对大东珠耳饰的手微微痉挛着,那青色的筋脉都几乎要挣扎着破除手背的肌肤。
书兰微微福了福身,“娘娘,奴婢让人打听清楚了,陛下此刻还在太和殿大宴群臣,除了大总管,身旁并无旁人跟从。”
听到她的话,皇后僵硬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轻舒了一口气。
见她神色松弛下来,书兰挥挥手,示意正在替她梳妆的宫女退开,上前接过发梳,“娘娘,您放宽心。”
虽然知道这话是安慰,但是皇后确实不可抑制的松了一口气。
陛下没有毫无顾忌的带着那个女人前往前朝大宴,至少他顾忌着他自己立下的规矩,至少顾忌着林家的颜面,至少还顾忌着她这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的体面……
这样,是不是还算事情没有走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但是想到帝王寝殿,顿时心又紧了起来,“……太极殿那边?”
书兰手一顿,在皇后期望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奴婢着人打听了,但……还是一如既往,毫无消息。”
那如同铜墙铁壁一样的太极殿,这么多年,不说她们凤硫宫,即便是前朝老爷子都想不到丝毫的办法,上次那女人小产之事,如若不是皇帝陛下惊动了整个太医院,只怕依然会被瞒得跟铁桶一般。
皇后皱皱眉,心有不甘,缺也是无可奈何。
太极殿这般严防死守,上上下下严密得如同铁桶由来已久,并非是因为皇帝在太极殿藏了那个女人而始,这大概是她唯一觉得安慰的。
“娘娘,陛下一直藏着掖着,不愿将她公之于众,只怕是那个女人的身份让陛下颇为顾忌,否则陛下大可以直接封妃,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让她入驻后宫,这般藏着的,定是身份低贱不足为惧,您实在不必忧心。”书兰边给皇后绾发边劝慰。
皇后摇摇头,“不见得。”
“为何不见得啊娘娘?”
皇后无奈又心之眷恋的笑,“咱们陛下这般雷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