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看着走廊时,想起这已经是自己第三次来宁非这里了。
次数不多,不知是不是来的过于频繁的缘故竟然对这地方没什么陌生感。只是站到门口时,还是让他心慌。
他总忘不掉,忘不掉当时宁非和另一个人并肩站着的模样。
明明早已下定决心不再被他摆布,明明早已下定决心,从此对家人负责,可还是放不下,尤其宁非一条短信发来。
“我想见你了。”
在宁非下一条短信到来时,林趯大概犹豫了有半分钟的时间。
“你过来,我就把手表还给你。”
紧跟而来的第二条短信,让林趯下定决心。或许,在那犹豫的半分钟里,心早有了倾向,只是在等这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抬手正欲敲门,指节还没扣上,门先开了。是门没锁,拿铁挤开了门缝,仰头看着林趯。
“喵喵。”林趯俯身抱起了他。拿铁在他怀里扭了两下,也不知道是哪里不满意,林趯差点没抱住他,只一个劲儿的喊,“怎么了,喵喵?”
拿铁从他怀里跳下来,林趯后知后觉,大概是不满意自己这么叫他。可它是猫啊,不这么叫该怎么叫?天下的猫难道不都统称“喵喵”吗?
看来这是一只自尊性极强的猫,不想被一概而论。林趯这时候才反思,似乎没问过这只猫叫什么名字。
一直没有机会问,第一次稀里糊涂跟来这里,莫名发生了些难以启齿的事,第二次再来的场景似乎也不太如意,他和宁非对峙着,哪里是适合开口相问的场合。这次的话……
林趯想想觉的算了,他和宁非不是能静心闲聊的关系,况且不是决定了吗?让宁非从自己的生活里过去,既然决定过去,那他养的猫也不必在自己这里留名,以后要是路遇一只猫便想起宁非有一只差不多的可怎么办?
林趯看着被拿铁打开的门,做了两次深呼吸,“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
一定是最后一次自己再跨入这扇门。
下定决心之后,林趯跨过了门槛。
客厅里发来叮叮哐哐的声响,难道是猫发脾气了上下跳蹿吗?
林趯疑惑着,不敢出声,蹑着手脚往客厅走。
不是猫作祟,林趯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把客厅翻的乱七八糟,是宁非在找什么。
想想还是退后两步挨上了墙,心里紧张的打着鼓,策划着要不要趁乱找出手表逃跑?
他不是傻子,说好的一物换一物,可林趯一直没想起来宁非要自己还的是什么。事先说好的条件,哪里就这么轻巧的能让空手过来的自己拿走了手表。
林趯心里清楚,发给自己的信息明显是诱饵,可他还是凭着直觉过来了。他直觉自己该来。
“呼——”
长呼一口气,是林趯在做准备。然而心跳的太过猛烈,林趯忍不住打起了嗝儿。
“嗝——”
“谁?”发疯一样在客厅翻找着的宁非听到了。
还好拿铁跳上了电视柜,搓搓爪子,正跃跃欲试着要跳上电视机上面的书架。
林趯捂紧自己的胸口,嗝儿有些止不住,他只有转身,头顶墙面的站着,试图以这样的姿势让自己别再打嗝儿。
没什么效果之后,林趯放弃了,还是正面迎击吧。抬头的瞬间,刚巧看到了墙上的描的很深的刻度。
这是什么?量高表吗?
黑粗的刻度旁贴着花花绿绿的贴纸。看着像是时间久了,边角已经翘起,隐约看到后面有字。
“沐?”林趯念出藏在贴画后面的字,这好像是自己的小名,只有家人才知道的小名,“怎么会?”
是自己小名吗?或许只是凑巧,林趯正要伸手撕开翘边的贴纸一探究竟,却听到宁非在叫他。
“林趯?是不是你来了?”
看来还是被发现了。
林趯从墙后现了身,宁非迷蒙着的一双眼看见他明亮的弯起,然后冲他笑了。
林趯愣住了,这笑好熟悉,原本温柔这个词套在宁非身上是那么的违和,可此刻他的笑却稍稍安抚了林趯的心,他没在打嗝了。
宁非只是在笑,想过来,脚下只一个劲儿的晃,显然醉的厉害。
“又醉了。你为什么就那么爱喝酒?”
“因为你不在。”
一句话让林趯噎住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这么站在原地,没有退后的余地,也没有上前的勇气。
四目相对总是尴尬,林趯目光扫过被翻的有些过分杂乱的客厅,只以为宁非是醉了再耍酒疯。回头时,恰好看到跳上书架的拿铁,宁非翻找东西时太过用力,电视机上的架子已被他掰弯,显然承受不住体重超标的拿铁。
林趯看到拿铁在架子上来回走了两遭,那架子发出“咯吱”沉重声响。
林趯出声提醒他,“宁非,你小心!”
宁非抬头看了看,林趯觉得他醉的应该不是特别厉害,刚刚与自己说话还口齿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