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刺耳,却听到旁边的小警察和程老爷子一起小声喝了起来。
“赶海去!赶海去!”
遥叔一手拿着烤红薯,一手被我爸抓着,他好像回头笑了一下,但被暮色隐藏住了,我看不真切。
好不容易等到我怀里的鹦鹉安静了,程老爷子又开始Cao着他的烟嗓笑,笑完后说道“真好啊,他俩。”
“一对儿?”小警察不确定似地问他。
“你系冇吖嘛!”老爷子醉醺醺地骂他。(你瞎啊?)
“你老爸,”他骂完儿子,又用酒瓶子扒楞了我一下,不过似乎不知道那个词该怎么说,就用另一只手竖着大拇指,一个劲儿地扬,“好!好!”
“啊!原来你爸是左教授啊!”小警察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一下他那被警帽盖住的脑瓜,“这么说你爸当年还救过我爸的命呢。”
“啥?”
*
都说这好奇心害死猫,其实人的好奇心上来了,也不比那些阿猫阿狗少。
我一路追着那个小警察,非要找他问个明白,结果他朝我摊摊手,说他也只知道个大概。
他所知道的大概,就是当年那个打捞队,说是队,到最后其实就剩下了遥叔和程老爷子两个人,刚开始招募的时候浩浩荡荡的来了一帮,不过都是奔着一具尸体五千过来的,没下去几次,就发现这是赌命的生意,很多人有命下去没命上来。
遥叔和程老爷子都是水性极好的那种,可架不住最后染上病菌,而且当时受灾地区的医疗设备有限,最后只得对两个人宣布的放弃。
可是随着感染者越来越多,不得不引起上层的重视,因此派了一批海洋微生物学者以及医疗学者前往,我爸当时就是被派过去的学者之一。
好像也是在那一次之后,我爸在生物学者圈就小小地出名了一下。
我带着满心的疑问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我爸在厨房鼓弄着什么,关上门还没等我问他,他就突然窜出来,食指在嘴巴上一竖。
“轻点,我刚把遥遥给哄睡了。”
“嗷。”我点点头,蹑手蹑脚地凑过去,“爸,你这是干啥呢?”
“准备东西啊,明儿个带遥遥赶海去。”
“您还真去啊!离这儿最近的海开车还要俩点呢,一把年纪了别折腾了行不行。”
其实我原本是带着兴师问罪的心情回来的,从小警察那儿听来的从前事,让我不禁异常心疼遥叔,还不知不觉给我那个爹加了一层渣男滤镜,可一看到他脸上藏不住的疲惫,我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连我,只是听了些片面的描述,就心疼的厉害,何况亲眼所见的他呢?
我爸固执地摇摇头,“不行,我答应遥遥了,我自己开车带他去,你该上班上班去。”
“赶海最晚也得五点到那儿吧,你俩三点就得走,两点半就得起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嫌自己头发厚啊?那分我点儿呗!”我急得一顿胡乱比划,老头看傻子似的瞧了我一眼,给一包食用盐剪开,不慌不忙地往空的矿泉水瓶里装。
我实在忍不住,又劝他说:“遥叔当时明显是发病了,等明天清醒了他就不记得了,想赶海以后有的是机会,您这最近交接实验室那边的事儿也没怎么睡好觉,何必急这一天呢!”
“可是我记得。”他语调提高了一些,手也跟着一颤,细密的Jing盐撒到了水池边上一些,但很快就被水溶掉了。
“你说的对,我一把年纪了,所以有时候特别羡慕你们这些小年轻,可以任性的拖延,可以毫无顾忌地说永远,而从我们做不到。”
“我们老了,答应的事情如果不马上去做,没人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想做一个废话少的写手,但还是忍不住叭叭两句,感觉这文写得又容易又难,容易在很多情节都源于我看到的听到的,像会背诗的鹦鹉,是我家楼下饭店店家养的,它会背两首李白的诗,打捞队的事是假期去玩潜水听两个潜水员互相吹牛听来的,肯定有吹牛的成分,但是我觉得挺新奇的,就加工了一下写上来了,然后赶海是跟家人去的,经历过的事情比想象出来的好写一些,不过难就难在是从儿子的视角看,这臭小子能知道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得一点点地从后往前展开,而且主角是两个老人,他们虽然都有点老小孩的感觉,但是思维的高度是在的,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不是我一个未满二十的小屁孩能诠释好的,不过我会加油写好的!也感谢一直看文的大家!
chapter08
我一下说不出话了,厨房里只剩下Jing盐簌簌地落在瓶子里的声音,他见瓶子装得差不多满了,就给它扣上盖子,又在瓶盖顶部扎了一个大的孔洞,把吸管插进去。
“爸,你和遥叔……”我欲言又止,“当年为什么要让他去那什么玩儿命的打捞队啊?”
他把抬起褶皱的眼皮看了我一眼,把那个做好的瓶子装到遥叔的小花兜里去,转身去做下一个,不过他动作幅度忽然大了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