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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理亏还不想挨打,小学生似的东跑一下西跑一下。
我摇着头叹了口气,把车停到了车库里。
想着今晚大概都能睡个好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chapter01
这周末轮到我休假,本以为早上能睡个懒觉,但很快就被房门外叮咣的噪音吵醒了,我迷迷糊糊地担心我爸又和遥叔打起来,慌忙提上裤子就推门出去。
结果就看到我爸一手拉着遥叔,一手提着小行李箱,从阁楼上跌跌撞撞地走下来。
“怎么不叫我一下?”我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责备,上前接过行李箱。
科室里常有同龄的抱怨家里的老人,年纪越大反而越像小孩子,离不开人,还会闹小性子,给家里的年轻人没少添麻烦,我家这两个老头倒是正好相反,一个赛一个的怕烦到我。
有时我也会闷闷不乐地想,可能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就算在一起生活了快三十年也还是存在隔阂,不过等到那阵坏情绪过去了,又会觉得那样想的自己实在不懂事。
“你昨儿不是回来的晚嘛,就像让你多睡一会儿,我叫你爸轻点,他笨手笨脚的,连个行李箱都提不好。”遥叔拄着他的拐棍,边走了两步,边说。
“你提得好你提?”我爸气哼哼地道。
遥叔一改和我说话时的温柔,瞬间换上了一副无赖样,指了指自己上次被我爸从床上踹下来摔伤的腿,“我瘸。”
“你腿瘸手又没坏!”
我被这俩老头吵得脑壳疼,连忙摆摆手,一个闪身插在他们俩中间,“别吵别吵,你俩这是要去哪啊?”
遥叔的视线越过我,看了看我爸却不说话,他在等我爸开口。
我爸神色缓和了一下,才解释道:“回老家一趟,”
他们口中的老家在北方一个沿海的小城镇,九月份的海水被太阳炙烤了一整个盛夏,正是最暖和的时候。
我寻思着难得有个小假期,不如直接开车把他们送过去,顺便也尝一尝正肥美的蟹子,而且放两个倔老头自己去,我还有点担心他们路上打架。
那镇子离得也不远,过了最后一个高速口,隐隐就能嗅到铺面而来的海蛎子味,遥叔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我从后视镜看到他张开手掌扒在窗户玻璃上。
我关了空调,把棚顶和四周的窗户都打开,shi乎乎的海风吹得人倍儿舒服,我在墨镜之下也眯起了眼睛,我爸和遥叔在后排靠得很近,偶尔传过来一两段人声,似乎是悄悄话在风中被海风吹得散了开。
曾经听我爸说,他和遥叔第一次说话就是在那片海边。
他当时还在念高中,有一次心情不好,晚自习偷跑来海边,对着海面大吼大叫,想要发泄一下坏情绪,海浪也像是回应他一般,一下又一下地猛力撞击着礁石。
清寂的月光混着冷白色的灯塔亮,洋洋洒洒地铺在海平面上,遥叔突然就在两个大浪的夹层中探出头来,头发shi漉漉地贴在脸上。
他以为遥叔会被后面的那个大浪埋没,又拼命地叫他躲开,结果遥叔又把脑袋钻进了海里,又从盖下来的那个浪花之中钻出来。
随后海面安静了好一会儿。
我爸说起来的时候,眼里似乎带着一丝极类教徒的虔诚,不过随后就暗淡下来,还有点鄙夷地继续讲道,说他那年十六岁,以为见到了人鱼,连忙傻兮兮地跪在沙滩上,乱七八糟一顿许愿跪拜,然后就看到那条晒得全身只有屁股蛋白净的人鱼慢悠悠地游上岸来,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然后光着屁股满沙滩找内裤。
但真得承认,遥叔水性是真的好,想我大学还是校游泳队的,在水里竟然追不上他,还被他坏心眼儿的拿海带把我的脚缠起来。
我坐在沙滩上拆脚上的海带,深感我爸找了两个随时准备捞遥叔上来的安全员简直多余。
我这儿刚把海带拆干净,就闻到了烤鱿鱼的香气,一回头就看见我老爹拿了三大串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过来,递给了我一个。
“遥遥!上来吃点东西!”他招呼遥叔上来,随后就坐到我边上,自顾自地吃起来,还一边絮叨还是老家的烤鱿鱼香。
遥叔躺着脑袋游过来,却没上来,我以为他没听见,起身想再叫他,却被我爸拦下来了。
“不用管他,饿了自己就上来了。”说完,他就把第三串鱿鱼咬掉了一个尖尖。
“爸,好像从没见你游过?”
“我不会。”我老爹坦荡地摇摇头。
“丢人啊,海边长大还不会游泳?”
“能扑腾起来,小时候怕发大水,家里的小孩基本都被大人扔到海里扑腾过。”他擦了擦嘴角蹭上的酱汁,下巴朝着海面扬了扬,“他是个例外,他在海里就像一条鱼,有时候我都觉得他不适合生活在陆地上。”
“你说说你们现在的教育条件多好,有艺体特招生,像我们小时候,镇子上就那一所学校,只有教理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