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裤,被刚刚那安保活生生压成泥土碎花的了。这他妈是我偶像啊,我怎么就这幅怂样的面圣了。
跟在席卓后面进来的几个人中有个戴口罩的姐姐给我用一次性水杯倒了水。
语言行动力退化是男神当前的副作用,我的心,它分分钟想冲出胸膛叛我而去,谢谢俩字我发出了三个音。
席卓坐去了沙发,他看向我:“别站着,过来坐。”
我捧着水杯走过去,屁股被沙发接住后为他的平易近人侧头一笑。
我身边坐着的男人已戴回了那枚独一无二的戒指,漂亮的让人忍不住开口叫绝的一双手正十指相扣放在翘起的二郎腿上。
“谢谢你捡到并送还戒指。”
我想象过无数次终有一天与席卓近距离接触的画面,但从没想过会是这么的近,近到能真切感应他说话时喷吐而出的气息。那是种从男神只是神到男神也是人的跨越,让我有酣畅的愉悦。
“来,看这边!”
一络腮胡摄影师在我完全没准备的情况下就按了快门。我怪他动作太快并不是我没摆pose,而是照完相我就没了再多停留的理由。
来时路上答应照相可照完后我就想反悔。
席卓工作室打算发合照澄清戒指是被粉丝刻意偷走的负面新闻。良苦用心未必都有用武之地,我不想被曝光,到底有多少人会信,波涛汹涌的茫茫舆论不是我一介平民能承受的起。
我带着不知哪来的臭不要脸,扭头向席卓提要求道:“照片能不公布么,或者公布时把我的脸打上马赛克也行。”
说完我他妈就想掐死我自己,打啥不好,非要打马赛克。
我还没等到席卓的回复,他就被突然进来的工作人员叫走了。
白漾送我出来时说:“那枚戒指对他非常重要,所以真的很感谢你。”
反复接受感谢让我心生愧疚,因为我是听了焦姐的话谎称戒指是在地上捡的。
“不用谢我,真的,应该做的。”
“听说你马上毕业了。”
可不马上么,几天后就是毕业典礼了。
“找到工作了吗。”
靠,竟然敢套用七大姑八大姨的经典名句。我摇头,恨不得对白漾为避免尴尬而找话题的关心脱口而出,说我过得没你好你别问了你再往下问信不信我怼死你。我不愿承认我是不快于竟没向席卓要那可以让我回去在朋友面前大呼我欲成仙快乐齐天的签名。
回来路上怕人多我没去挤地铁,而是打了车。刚坐进车里,微博就响起了提示音,是特别关注。
我的特别关注只有一个。
“虚惊一场。”
简单的四个字,配了张席卓右手握拳放于胸口的自拍,两分钟不到就已过几万转发。
我匆忙去翻席卓工作室的官微,一丝感动来源于我的脸上打的是虚化而不是马赛克。
不知是不是因见到了多年崇拜的偶像,所以我的人生被开了光,两天后我竟接到一个相当不错的面试电话。
虽然我不确定到底是毕业季曾投出去的那些可以填了海的简历中的哪一个,但我都决定去。
当年靠着一股子九头牛拉不动的犟劲战胜了我妈选填了服装设计专业,那是因为当服装设计师是我人生的终极梦想。
梦想,也许只是敢做梦加敢瞎想。大学四年磨光了我所有的棱角,毕业后只想准确无误的滚进社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得先糊口。
哪怕面试过后,最终敲定的工作与预期差的太远。我也酸酸的安慰自己,没事,服装管理员就服装管理员,起码还没脱离服装两个字,老子早晚有一天把后面三个字换成设计师。
在影视基地工作,最大的福利应该就是能见到各种明星。试用期的那三个月里,有不少剧组过来拍戏,我也见到了很多以前只在荧幕上才能看到的面孔,早就变得能够控制情绪不再肆意激动。工作人员就得有工作人员的样子,这是我们老板说的。
十月末,席卓也来了,一大型民国戏的拍摄。离我工作的地方隔着两个影区。
我用一顿海鲜料理与一同事换了班,特意在开机那天去偷瞄。非工作人员根本进不去,我只站在几十米开外看到了个背影。
到底什么叫男神,就是那种你看一眼后就知道这辈子他跟你鸡巴毛关系都没有的男人。
是,我是见过席卓本人,可是有什么用。太阳照样东升西落,他怎么会记得我。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话是我说早了。
新戏开拍第二天,那个剧组有工作人员过来租借服装。大家挤破脑袋争着要过去帮忙,我们头儿反复强调只能去一个人后在吵吵嚷嚷中极其快速的选了相对安静的我,我宁愿相信这只是巧合。
按照单子去库里取了衣服,我带着憋出内伤的喜悦又一脸平静的从前堂走过。手续弄完后跟着那工作人员一路进到了剧组服装组。
在中场换装时我看到了席卓,他也看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