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所以我也不打算徒劳无功,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件事我知道了就行了。”
林敬磊有些闹心,这种温柔回应还不如打在他身上或骂在他耳边,不得不审视自己的态度让他发觉是自己做了算不上光彩的事。
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辍学,全天下的家长多半都会觉得这孩子是该收拾了,可他的却没有,反而告诉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敬磊啊,舅妈没什么文化,也没那么多大的看法,”佟玉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很俗气的觉得,只要孩子们活的开心就够了,你舅总说我爱惯着孩子不舍得管教,其实我比谁都希望你们能出息人,如果你认为学习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条试试,你才多大,你有很多时间去尝试,你跟你弟不一样,他中规中矩不像你有自己主意。但你要记住,今天这个决定是你自己做的,以后苦了累了后悔了都得自己担着。”
他舅妈的话字字清晰,整晚都在耳边转来转去,林敬磊躺在床上睡不着,发了消息给严子铮,而后爬起来披上外套摸黑出了门。
严子铮推门出来就见院子中间花坛边坐着的人在点燃烟,火光轻轻摆,照亮了半面轮廓分明的脸。他走过来坐下:“你舅妈不是同意了么,还有烦心事?”
林敬磊扭头道:“就是因为她同意了,才觉得烦。”
严子铮将手伸进林敬磊的外套口袋,摸出烟盒倒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后抽过林敬磊指间夹着的一抹亮光对着点燃:“说来听听。”
林敬磊轻笑的看着那慢慢腾起的烟雾:“深藏不漏的人都狡猾,没见你会抽烟过,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学霸级别的。”
严子铮将烟塞进林敬磊嘴里,嘴角勾起:“那我像什么?”
“我想想,”林敬磊吸了口烟慢慢送着气息,“很多时候都更像地痞流氓小混混之类的,但骨子里又充满了无限的正能量,总之就是摸不透,很多时候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严子铮搂过身边人,用手强制性的将那颗脑袋按进了肩窝:“你不用猜,可以直接问,我都会告诉你。”
林敬磊笑了,看着手上的烟悠悠开口:“这种待遇不错。”
“别转移话题了,说说吧,为什么得到了想要的应允还是烦。”
林敬磊将手中还剩半根的烟弹了出去:“那种感觉,就像,她放弃我了。”
被放弃的感觉严子铮只是听的明白,却完全不是很能身临其境,然而这事在第二天的大课间一提起,由兆宇来了劲。
这毕竟是严子铮第一次主动详细的跟他说有关林敬磊的事,他想积极为兄弟答疑解惑的心思迫使他自揭痛处也无所谓,他难得认真道:“几年前我妈走的时候,我就是这种感觉,哭了笑了她都不会在乎,她看起来像是突然间礼貌客气的提出她想换种生活方式,其实后知后觉,我才明白她已蓄意很久。”
严子铮:“你的意思是佟阿姨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失望终于促成了这个点头。”
“应该是,我猜啊,以后,不管林敬磊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好的坏的,她都不会再管了,这叫......叫什么来着,心里.....有灰?”
“滚,那叫心如死灰。”
“对,就是这个词,”由兆宇笑着问,“那他是真的不来上学了?”
“看样子是不会来了。”
“卧槽,这小子可以,有想法,够胆大,很酷。”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不上学,但林敬磊反而起的比以前早了,他取了自行车,会跟着严子铮一起骑车出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岔路分开。
严子铮去学校,他去网吧,晚上一起回堂和区。他彻底沦为了网吧专业户,按时按点,风雨无阻。
许是有严子铮一起,连重复着枯燥动作的骑车都变得有趣,他们会沿着直街比谁速度快,会在小路上比谁花样多,很多时候林敬磊都想把严子铮直接拐去网吧,但都没有说,想着自己堕落就算了,干嘛要拉上别人呢。
春天的脚步来的并不慢,草色遥看近看都绿了。这天早上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大院往出走。
严子铮问道:“你新发的书呢。”
“在班级放着,唐善说我的座位没动过。”
“生物练习册给我用吧,由兆宇昨天错把我那本当成没人要的给拿去折飞机了。”
“他怎么跟个小孩似的,”林敬磊甩甩手,“相中哪个你自己去拿,再过几天估计就得被处理了。”
“行。”
“怎么,你这是要好好学习了 ?”
严子铮伸手在林敬磊后脑上扒拉了一下:“你不念书,我要是再不好好念,咱俩岂不就是一对文盲了。”
林敬磊笑的颤了音:“谁跟你一对。”
铁大门一开,看到外面靠着墙站着的人后,林敬磊一愣,以为程放是来告知小母猫身体状况的,一听才知这人是来找严子铮一起上学的。他问身后人:“你们约好的?”
见严子铮摇头,他看回程放:“你也在一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