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就是本来陶晓东的手这两天就可以拆夹板了,因为今早那人的一砸,他还得再带几天。
看完结果他就走了,走前给汤索言发了个消息,跟他说了下没事,又说了声先走了。汤索言没回他,他白天忙起来时候不看手机。
一天下来这两位都没什么联系,下班前陶晓东给汤索言打了个电话,问他加不加班。
汤索言说:“加班,不知道得几点,你今晚先别回去了,明天我不加班的话给你打电话。”
陶晓东愣了下,然后“啊”了声,没再说别的。
汤索言跟他说:“晚上烫烫手,自己按按。”
陶晓东说“知道了”。
总共没说上几句话就挂了。
这俩人认识这么久,住一块也一个月了,现在这种状况是第一回。
家都不让回了,这是真气着了。陶晓东自嘲地笑了下,他还当汤索言没脾气,看来还是有的。
虽然汤索言说过了让陶晓东今晚别回,可他晚上九点半从医院下来,还是在停车场看见了陶晓东。
汤索言上了车,带了一身外面的凉气。车里也没多暖,停这儿有段时间了,陶晓东都睡了一觉,车关火时间久了也没比外面暖多少。
汤索言问:“什么时候来的?”
陶晓东说:“一个小时差不多。”
汤索言看了眼时间,平静道:“四个小时差不多。”
陶晓东看看他,说:“我不可能让你自己回去。”
汤索言不太明显地皱了下眉,没看他:“我说话你是听不懂吗?”
陶晓东说:“听懂了。”
“听懂了就是不听?”汤索言看着窗外,“你怎么那么多主意。”
陶晓东还想说什么,但现在的气氛实在不适合了,一句顶一句的容易吵起来。
俩人安静地坐了会儿,陶晓东叹了口气,右手伸过去碰了碰汤索言的胳膊,叫“言哥”。
汤索言“嗯”了声,说:“下次别挡着我,也别想着替我扛什么,你这样只会让我特别慌。”
陶晓东摇头,犟劲也上来了,说:“下次我还得在你前面。”
汤索言抿了抿唇,他这样的时候看起来就严厉很多,跟平时的温和又不一样了,有点像工作时的他。
陶晓东说:“我本能反应,谁在我这儿我都得护着。”
汤索言道:“你护着别人就行了,我不用。”
陶晓东这一天下来也有点拱火,虽然只有一点点。他看着汤索言,开口就说了句:“你为唐医生做过的,我也能为你做。”
汤索言拇指在食指关节上搓了搓,很沉默。
“我的心情你能懂,言哥。”陶晓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明白那是什么心情。”
这两句话他说的时候是在跟汤索言解释他的心情,没夹私货。可哪怕他没存那个心思,说着无心听者不能无意,这两句话是带着倒刺的。
这两句一出来汤索言就输了,他没话能再说。前面十三年实打实立在前头,这永远都是存在的。
陶晓东说完也不好受,汤索言的沉默让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确实说错话了,感情面前再机灵的人也有迟钝的时候,那些控制得当的度在情绪里也失了效,感情里没有人会一直保持着做聪明人。
陶晓东探身过去抓住汤索言的手,说:“言哥……我说错话了。”
汤索言握了握他的手,叹了口气,慢慢道:“我就怕他碰你手,怕什么来什么。”
第47章
拱了一天劲儿,现在攥着对方的手语气软下来说话, 心也就都软了。挺简单的几个小事儿, 一个摞一个的从早上摞到晚上,摞得心都焦了。
其实都不算什么, 不值当互相冷了脸。
汤索言刮了刮陶晓东的手腕,说:“但凡你今天手没伤着一只,我都没那么慌。”
他说话的时候看着陶晓东好的这只右手:“你是觉得手指骨折不算骨折了?你觉得医生说一句长好了还跟从前一样就不用管了?”
“你现在骨头还没完全长好, ”汤索言看向他,“错位了还得再去复位, 你当它现在多结实?”
陶晓东听进去了, 点头说:“以后我注意,言哥。”
“后遗症手疼是什么滋味你可能不知道, 我很明白。”
汤索言解开袖扣, 撩起袖子露出胳膊内壁的疤。
陶晓东心里很不好受,今天一整天, 其实他是轴劲激上来了,有点故意拱着劲儿的意思。汤索言生气他也不是完全没脾气, 汤索言的拒绝姿态让陶晓东有种熟悉的难堪, 下意识有点较劲,跟自己较劲。
刚才他提到唐宁了,现在汤索言给他看这片疤,直白地摆出来给他看。
“你说我为唐宁做过的, 你也能为我做。”汤索言顿了下, 说, “谢谢晓东……你在意我我知道。”
这声谢让人听着很心酸,陶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