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思过崖,才来到这狭长山道。
身负重伤,一路磕磕绊绊,差点被一阵大一阵小的寒风刮下谷。
轻一喘几声,风长安靠在石壁上,见平台还算宽阔,支撑不住的坐了下去。他体力被耗干,实在不易再继续前进。
一一虽然知道前面有个更大的平台,能够休息,更安全。
歇了会,风长安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少了些东西。
他记得以前这里,明明有尖嘴鹤,尖嘴鹤可不是鹤,只是外表向鹤,实则是凶猛的食rou禽类。
环顾四野,确是少了尖嘴鹤,就连尖嘴鹤的叫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对啊……
宗内不可能取消尖嘴鹤,尖嘴鹤本就是放这里惩戒前来思过的犯错之人。
风长安低头,若有所思。
片刻,他听到细微的挣扎声,猛地抬起头,朝左上方看去!
云诩没料到他会突然抬头向这里看来,躲闪不及,脚蹬在崖壁上,手拎着尖嘴鹤的长颈,硬生生愣在崖壁左上方。
风长安:“……”
相视无言半响,云诩拧断尖嘴鹤脖子,一跃而下,平稳落在山道上。
风长安面无表情的顺着他跃下的身姿看到山道上,然后移开视线,闭上眼,懒得理会,只稳稳做在原地。
两步并三步走到风长安面前,云诩弯身抱起风长安,为防止对方乱动、挣扎,他还刻意使用了灵力,死死压制对方。
风长安果不其然想挣扎,他哪里会想到云诩一言不合就抱人?但已经太晚了,伤势未好,被人强行压制,根本无法动弹,就是鱼死网破,也是不可能的。
心不甘情不愿,风长安安静下来,心中冷笑:我倒要看你搞什么鬼!
云诩记得思过崖那块最安全的平台,他以前常被罚,早就摸索熟悉了。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向前,果然看到那块宽约一米的平台。
颠了颠怀里的人,云诩本想直接摔下去,叫你说我没有礼貌,乱闯他人房间!
叫你嫌弃我包扎的丑!
叫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即将摔下去的那一刻,他瞥了眼淡定不已的师尊,心里火气蹭蹭往上冒,将人轻轻放在平台上,云诩抬起脚,一脚踹……踹石壁上。
喜欢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他,天上的星星都想摘来给他 ,博他一笑。
自然,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打,心里再气再恼,也要放心尖上,揉碎了一腔脾气 ,全换做温柔来哄。
风长安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想踹自己,但为什么改踹石壁就不知道了,默默看着他踹,风长安道:“还不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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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长安:到底谁才是二货?
云诩:人是我宠出来的,这口恶气,我忍了。一一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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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道
云诩停止踹石壁, 转而怒视风长安, 片刻, 他收回视线,甩袖就走:“你以为我愿意留?”
末了, 还不忘留下句膈应风长安的话,“小心别被人拔了灵根,死无全尸。”
风长安:“……”
沉默半响,注视云诩的背影消失在山道上,风长安淡漠的吐出一句话:“咒人者被咒之。”
语罢, 盘膝而坐, 沉下心神, 忽略周身的风雪, 进入修炼状态。
入夜,风雪更大,猛烈如虎,肆意拍打着木窗 ,在云诩耳边咆哮。
云诩盘坐在蒲团上, 好不容易静下的心, 又被风雪咆哮声打乱,烦躁的睁开眼, 在暖炉旁转来转去。
今夜雪大, 思过崖想必更冷, 也不知师尊受不受得了?
他身负重伤, 要不……还是去看看?
云诩抓起早早搁置在案牍上的暖炉, 拔腿就跑,跑了没两步,顿住脚步,转身回房,脸色Yin沉,重重关上门。
自作多情做什么?跑去挨骂?
得了吧,我才没有这么贱。
云诩把暖炉往塌上一扔,转了两圈,坐回蒲团上,关闭五识,强行让自己定下心神。
思过崖大风大雪,逼得风长安从打坐状态醒来,全身堆满雪,冷得僵硬,动一下,刺痛和麻木就一并涌上四肢百骸。
环了半天都没缓过这股麻木、刺痛劲,风长安实在冷得不行,勉强伸出手,扶住冰冷的石壁站起,抖去一身雪。
好冷啊……
怎么这么冷?
明明他是个出窍修士,怎么感觉这么冷?
风长安运用灵力 ,融去粘粘住手的石壁,石壁上结了冰,触之则沾。勉强掐出团火焰,盘膝坐在雪上,雪很厚,足足累计出一个巴掌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