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处在颈间,横断大动脉。”
应长风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萧鹤炎蓦地逼近他,掐住了应长风的下颌迫使他目光不能闪躲,“离火剑门……应氏的家传绝学‘离火十七剑’,断全身各处经脉后一剑封喉……柏郎的尸体上,这十七剑一招不多,一招不少。”
“觉得是我?”应长风几乎笑了。
“从那日夜宴之后到今天,你去过哪里?”
应长风眼中一丝慌张也无:“非要我说的那么明确吗?”
萧鹤炎手指加重力度,下颌即刻淤青了一片。
应长风吃痛,皱起眉却还面露嘲讽:“青霄真人,从那天后我每日都与你的儿子厮混在一起,若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他——满意了?”
“白石不会十二个时辰都盯着你,应长风。”萧鹤炎沉声道,“所以你如何解释你的剑杀了柏郎?”
听见这句,应长风终于露出无措了,皱眉道:“什么叫我的剑?”
萧鹤炎松了手,但威压仍然禁锢在应长风周身,紧逼不放:“最后封喉的那一式乃你所使剑法,且为你的家学,我至今都记得你在论道大会上用过……光是那种力度非是粗略模仿可达,这就罢了,剑伤居然是青黑色。”
“……什么?”
“天下之大,但能留下这种颜色伤痕的剑只有一柄。”
“只有你的远山黛。”
第38章 凶手是谁
藏经洞内,萧白石解开封印的红线时被刺了一下。
他闷声轻哼,但强忍着没放手,指尖渗出血迹染红了一点书卷的边角。萧白石还要再设法弄清楚封印的解法,那道光又闪了闪,接着痛感消失了。
萧白石愣了片刻抬起手,先前被刺的地方已经痊愈如初。
再接触那本书时,上面的封印不知何时了无踪迹。
“奇怪……”萧白石嘀咕了一句,他本该这时就带著书出去给应长风的,却无端被它吸引,视线黏在上面放不开,情不自禁想去翻。
抬头看了眼入口处的方向,通道里暖光融融,萧白石暗道:我就翻几页的工夫,此处人迹罕至,就算来了,见他孤身一人也不会多想,应长风恐怕没有危险……届时不高兴了,我出去再哄他就是。
思及此,萧白石飞快地翻开了第一张绢帛。
入手质地软绵得几乎要化开,看得出的年代久远,上面字迹潦草,与现在所用的文字也有所差别,辨认起来十分困难,但依稀可以猜测至少是千年前的痕迹了。
萧白石粗略地翻了翻,连蒙带猜看懂了一点。
先是地名,随后是一些人名,掺杂着无法立刻悟透的符号与口诀样的东西。
如应长风猜测,这本书最可能记载的是从古至今在翠微山修行过的大小道者,那就和山志差不多了。可萧白石在此生活百年,只知道萧鹤炎开山有青霄之名,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一脉相承出翠微的宗派。
难不成翠微山曾经有过什么宗门,那后来又发生了何事以至于半点痕迹没有留下?
若是应长风在此,可轻易将这个疑点与那消失在道史中的一百年联系在一起。萧白石不明就里,带着满腹疑问先看了下去。
每个人的字迹不一样,萧白石翻到三分之二,基本能确认此前经手过这本《翠微记事》的人大致有五个。
三分之二后,笔迹又变了,但依然草草写就,很有锋芒,却没什么特意记录的意思,反而像自说自话,透出一股道不明的戾气。
六个了。
直到从绢帛换了纸卷,笔墨间突然与之前的潦草完全不同起来——圆滚滚的字,像小儿信手涂鸦,写得工整不说,字体也很与现在通行的点横撇捺类似。
好认是好认……
但那些字实在别具一格,间或夹杂着些乱七八糟的画,什么草木鸟兽,旁边再缀上圆滚滚的注解,宛如幼儿识字的开蒙读物。
萧白石嘴一撇,正觉得没什么意思,忽然瞥见一张熟悉的插图。
写字的人虽然笔锋结构聊胜于无,画画却很有一手,几笔勾勒便有了生动的迹象。新翻开的一页有点泛黄,上面却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赤豹。
比云中迹那只更大,从岩石下行,神态不怒自威。
莫名的,萧白石想起他在萧鹤炎那处见过的那张画,一只豹子载着一个人。即便只有一眼,接着便因为内丹的呼应而心悸阵痛,萧白石没仔细看画中人的眉眼,也没怎么对赤豹留下印象。
那幅画应该出自萧鹤炎的手笔。
现在见了这本书中内容,加上封面的署名——辛夷排在倒数第一个,这本书又很快翻到尽头了——萧白石猛然顿悟过来:赤豹是辛夷的坐骑,而把它画入《翠微记事》又写了一堆零碎的人,定然也是辛夷。
这念头无比笃定,但萧白石再看那些字,顿时表情复杂。
他的“爹爹”,萧鹤炎牵肠挂肚数百年的情人,找替身都是应长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