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人放不开,对Omega也是种残忍。
可能下一秒的风声里就会多出呜咽。
在下一秒到来前,祝荧应该得到肆意哭泣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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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祝荧牵住裴慕隐的手,撩过自己的衣摆,让Alpha的指尖摸过自己那条长且深的疤痕。
那是自己最难以启齿的旧事。
它盘桓在细腻白皙的皮肤上,如同一道丑陋的诅咒,或证明着他曾有多么不自量力。
裴慕隐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祝荧摁住。
他没用力气与祝荧对抗,被迫感受着伤口上的不平整。
“是谁让你怀了孩子?”裴慕隐头皮发麻。
祝荧漫不经心地撩起了眼帘,迎上裴慕隐的目光。
这眼神中有嫉妒、疯狂、疑惑,还有一丝挣扎又矛盾的期待,好像在祈祷自己的某些猜测能被印证。
祝荧勾起嘴角,笑意在裴慕隐的理解里接近于嘲讽,笑这个Alpha怎么在痴心妄想。
他语气淡淡,同时字字清晰,打破了那点可笑的期待:“反正不是你的。”
第26章
祝荧没有错过裴慕隐的表情变化,从不可思议到无法接受,最后变得混乱复杂。
他松开了裴慕隐的手,掌心里尤有触感。
时间并未让他平庸,而是被雕琢得更有气质,富有引人去解密的神秘感。
他好像是带着一团谜回到了裴慕隐眼前,又或者他就是谜语本身。
“Omega在生育时腺体的状态容易波动,很需要另一半的信息素来安抚,伴侣要反反复复咬好多遍。”祝荧淡淡地说。
“你的标记太难覆盖了,也不会自然消退,遇到等级太高的Alpha也是个麻烦事,我特意去做了清除手术。”
他道:“真的很痛,我都分不清它和剖开子宫哪个更痛。你刚才标记我的时候,我躲了下,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又要清除一遍。”
裴慕隐鲜见地沉默了很久。
他似乎在触摸到那道疤以后,就被抽空了与祝荧对话的力气,也将其他的矛盾暂且抛去了脑后。
可是他很想说,祝荧可以不用再洗去自己的痕迹。
他想陪他度过每个难熬的结合期。
过了会,祝荧道:“不过临时的也好,终生的也罢,我刚才问过医生,他说我很难再被真正意义上的标记,腺体就算被某个Alpha咬破了也没妨碍。”
裴慕隐咬了咬牙:“那真是太好了。”
祝荧道:“这时候惹怒你是不是没什么好处?”
他的发情没有彻底结束,腺体处于紊乱之中,还在失控地散发着诱人的信息素,淡淡地萦绕在鼻尖。
原本纯净的玫瑰香味再度沾染了薄荷味,自然地融合在一起,似乎由始至终都只有裴慕隐一个人拥有过他。
“你觉得这是惹怒我?这不是好消息么。”裴慕隐面无表情道,“反正不用负责,哪天我走了都不需要跟你打招呼。”
祝荧道:“我们现在本来就不是可以说这些的关系。”
经过下午的情事,他傍晚自己洗了个澡,现在懒洋洋的,头发蓬松柔软,散发着靡丽又散漫的气息。
沐浴露应该碰巧是薄荷味的,和裴慕隐的信息素有点类似,意外地满足了Alpha那份过于霸道和别扭的占有欲。
他道:“不做的话少来病房晃悠,互相耽误时间。”
裴慕隐问:“不做的话你还想找谁?”
“找谁都可以。”祝荧缓缓道,“出去的时候就不劳烦把门关上了,省得我待会还要去开。”
下一秒,他看着裴慕隐出去,顺便很不听话地关上了门。
碰撞的响声在楼道里有了层层回音,祝荧闭了闭眼睛,失力般地躺回了床上。
实际上展露伤疤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否则他会选择在学校住宿,用更低廉的价格睡着上下铺用着大澡堂。
从来不是奖励或者教训,对他来说是一件冰冷的事实,有个小生命曾被他无力放弃。
……裴慕隐现在估计是另一种方面的无力,该气急败坏了吧?
祝荧说完那些话以后,有种扭曲的爽快,以及情绪过于强烈导致的筋疲力尽,沉淀下来后又觉得这种情绪闷得心脏乱跳。
他昏睡了两个小时,在睡梦中求得片刻舒适,醒来再度承受着发情的煎熬。
祝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于是吃力地想要起床。
第一次因为太过虚弱而没能成功,他跌回了被窝里,又试了一次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想去外面的护士台找人打安眠针,一打开门,却看到裴慕隐在楼道的通风口抽烟。
隔着缭绕的烟雾,祝荧半眯着眼睛,似是犯困又似是疑惑。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明知故问。
裴慕隐张了张嘴,像是早已准备好了狡辩的措辞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