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过正午,但他蜷缩在柔软深陷的床铺里不肯起身,在床上无用的耗了半个时辰,他等身体勉勉强强地平复了,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
侍女们如昨日一样进来,忽然又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有水……您要洗洗么?”
钟天青刚褪下chao、红的脸上瞬间涨chao,这才明白昨日侍女为何要问他。
“……不……不用。”
“那您用饭么?”
钟天青尴尬不已,身上也有轻微不适,他没有一丝胃口,只要她们出去,让自己清静清静。
侍女们依言退出,钟天青吁了口气,他不敢躺回被子里,只靠着圈椅坐了。
圈椅很硬,身上却虚软无力,酥、麻敏、感。
他放松了半躺着,扬起修长的脖颈,若非椅子圈着他,他怀疑自己要摔下去。
他想起什么,侧过脸,看到昨日那束腰还安静的放在桌上。腿根无力又难受,他着实不愿费力气起身,只伸长了手臂,用指尖将它堪堪勾了过来。
捧着那雪白厚重、绣着暗纹的束腰看了一会儿,他轻轻一嗅,继而将它覆在脸上,深深呼吸。
这很猥、琐,但他真的忍不住。
这时,门忽然从外打开,来人看到此情此景一愣。
第37章
济麟站在门外,神色诡异复杂,手里还端着一只小盒子。
钟天青将面上覆着的束腰拽了下来,一瞬间尴尬到找不到合适的表情挂在脸上。
济麟深吸一口气,迈进屋里,将门关上。目光从他手上的束腰扫过,面无表情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
钟天青缓缓将束腰放在桌上,望了一眼那盒子,心道:这是什么?要给我xia毒么?
济麟气色不好,显然这几日过得不顺,他也望着钟天青幽幽地道:“如果可以,我真想给你下毒。”
我猜的真准,钟天青自我赞叹道。
他点着盒子,故意道:“所以你就来了。”
济麟哼了一声,目光移到他的小腹上,嫉妒、愤恨甚至还有诡异的怜爱。
他皱着眉头,“你杀了我外公,我和你血海深仇,若不是看你如今有了殿下血脉,我是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你。”
钟天青:“哦。”他心中平静坦荡,他若不杀济老将军,济老将军便会杀他,大家彼此彼此,他只是功法更高,运气更好罢了。
他面无表情,“所以你到底来做什么?”
济麟看了一眼盒子,“这是一块天禄角,云泽城的奇宝之一,据说怀孕时吃了,可使胎儿脑聪目灵。”他没好气的道:“你要每天吃!一顿不许落下!”
钟天青闻言挑起一边眉毛,这倒是出乎意料。
济麟恶狠狠地补充道:“你要早睡晚起,多吃补养之物,不许吃生冷凉食,不许饮酒贪杯,不许……”
钟天青被这一串话弄得哭笑不得,仿佛他面前不是生死仇敌,而是孩子姥姥。
他忍下笑意,脸上叛逆而冰冷,仿佛还是战场那位杀神,“你管得太宽了。”
济麟鼻孔出气,“谁愿意管你呢,”他傲然望着窗外,声音却似叹息,“天下愿意为殿下生儿育女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只是殿下钟爱男子,又绝不肯为子女之事去糟践别人家女儿,众人原以为殿下一生无后,连他自己也这般认为,没想到天赐机缘让你……”
他又望了一眼钟天青的肚子,语气又酸又爱,“你要好好保养!他的孩子有多珍贵,你可晓得!”
钟天青哑然,这位济小将军,说他可厌他也可厌,说他痴,他也痴。
济麟昂着下巴道:“等你生下孩子,我还要与你各凭本事决一死战呢。”
钟天青淡淡地道:“一言为定。”
济麟平复了心绪,并不与他多说,提脚便走,到门口时,忽悠转过身,他凝着眉头,脸上一片嫌恶、含混、ai昧的复杂神情,道:“近日殿下极忙,书桌上军报堆得几尺高,郭爷给他补身都来不及。”
钟天青:“?”
济麟低声道:“你夜里不要缠得太厉害!”
“……”
“……”
“……”
钟天青哽了半日,他立刻想如以往般,声明自己飒爽英姿,绝非雌类,但话到嘴边,他心虚了。
接着,他目光一转,落到那块束腰上……
罢了罢了,说不清了。
钟天青捂住脸,在圈椅上瘫坐了一会儿,毅然起身回到床榻上,猛地掀开被褥,一头扎了进去。
他脸上的红yun一下午未褪下。夜里,晚饭摆上桌,他托着下颌,面上犹带chaore。
侍女见他只是托着下巴发呆,一下筷子也没动,十分担心,毕竟他早饭午饭全都颗米未进。
侍女轻声道:“您身上可有不适?”
钟天青懒懒的摇摇头,侍女凝眉打量他,悄悄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雪照回来,走到他身后,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