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场景,“那个老板说,是文曲星的小雕像,能实现人的愿望,我当时买了就是讨个彩头。许愿……我许了两个愿望。”
施颜哽咽:“我在G市待了一个月,身上的钱快用完了,因为当时连饭都吃不起了,所以就随口说自己要是能找到几个酒吧唱一两场就好了。”
顾景寻:“你就找到了酒吧?”
施颜点头:“其实我一开始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和挂件联系起来,我跑了两个场子,就加入现在的乐队了。之后每个晚上都做梦自己去那个店里还愿。我有点怕了,就去了店里,按照老板的说法买了很多东西,那个老板又卖了我一个新的挂件。我……我太贪了,就忍不住跟挂件说,我想跑一个好一点大一点的场子。”
江屿:“你跑过场子之后,除了做梦以外没有别的异常?”
施颜仔细想了想:“有……我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而且睡不好,特别怕冷。”
贝斯手听了半天,已经明白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昏迷可能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她对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半信不信,闻言忍不住问:“你什么都不问清楚就敢随便许愿啊?酒吧唱一场才几百块,你就为几百块把自己……”
吉他手知道的多一点,踩了贝斯手:“你知道个屁,闭嘴。”
施颜木然几秒,“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这条路要是再走不到头,就要回家了……我自己半工半读才读完音乐,我不想放弃……我不想回去。”
女鼓手感同身受,“她能唱会写,想有个配得上她本事的前程,也不算错吧?就算用错了方式,也不是有意的。我的施颜可能一开始根本就不是想许愿,谁遇到困境的时候还不会嘀咕两句,幻想一下?明明是那个鬼东西强买强卖!”
江屿和顾景寻对视一眼,两个人不会相面,但会观气,施颜身上是普通人会有的白气,边缘有淡淡的金色,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功德。要不是有这些功德,施颜恐怕在江屿赶到之前就被拖走魂魄。
顾景寻:“我们刚才到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不干净的东西,你们都昏过去了。这个挂饰就是脏东西的来源,所以我朋友权衡之后没有经过女士的同意先处理了挂饰。”
贝斯手:“果然是见鬼了……我说我怎么这么冷,是不是阳气被女鬼吸走了?”
吉他手:“醒醒,女鬼看不上你。”
施颜低声:“谢谢两位先生。”
她在身上摸了摸,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纯银的小镯子,“我……身上其实也没什么钱了,都寄给我弟弟了。”
江屿并不收东西,“我不是道士,不吃这行饭。”
施颜却把镯子往前推:“江先生收下吧,你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就等于救我了一次,你不收我心里不安稳。”
江屿别过脸,拒绝和施颜对视:“我不是帮你。那个鬼东西来我的地盘做Yin阳生意,居然不跟我打招呼,就等于下我的面子。”
施颜笑了下,脸色苍白,神色却渐渐坦然下来:“可是不管先生目的是什么,帮了我是事实。我也看开了,我可能就是没有吃这行饭的命,我身上还有点钱,明天订票回家就不缺钱了。”
江屿顿了顿,扭过头,从施颜的表情里看到了明显的不舍。
这是一个跑到G市里捞月亮的女孩。
江屿沉默片刻,他伸手在袖口下的皮肤上摩挲几下,揪下来一块白色的鳞片,在袖口蹭下血迹,放到桌上:“我不白拿你东西。你也不用回去,顾景寻朋友要签你进公司,你带着这个东西,什么脏东西也不能靠近你,只管唱你的歌做你的曲。”
顾景寻皱起眉,嘴角抿起来。
不等施颜说话,他主动拿过桌上的镯子,又嫌烫手,丢给顾景寻。
江屿转移话题,问顾景寻:“你记得今天李绩背了个书包吗?”
顾景寻脸上的笑意淡了很多:“我没怎么注意他,书包怎么了?”
“他包上也有一个这样的东西,”江屿扒拉一下头顶的挑染,语气逐渐暴躁,“见鬼的业务居然还做得挺大。”
他一头柔软的黑发从指缝里横七竖八地支棱起来,看起来手感实在太好。顾景寻的视线定在江屿头顶好一会儿,问:“那怎么办?”
江屿冷冷蹦出来几个字:“去砸了他的店。”
乐队四个人都吓了一跳。
女鼓手戳戳施颜,拼命眨眼:这位到底是大师还是大佬?
顾景寻:“……”
江屿改口:“去弄垮他的店。”
顾景寻:“……”
江屿不高兴:“我已经很委婉了,你还想怎么样?”
江貔貅想着自己快要和顾景寻签订契约了,有必要教顾景寻怎么供奉貔貅,于是语重心长:“你不要仗着我宠你,就得寸进尺。”
顾景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比昨天,长—(因为没有长太多所以只有个半个破折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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