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干带去照顾,他自己走上楼去。
一楼没卧房,都在楼上,他们俩一边一个。
“齐齐。”淤啸衍走过去敲门,照小妻子这个状态,不知道晚上的戏还能不能拍。
柏彧齐听见敲门声,脸埋在胳膊肘里蹭了蹭,眼角那点shi润也蹭掉,大老爷们儿的有什么好矫情的。
他站起来,回想他刚刚失态的那个样子。
估计吓到他们了。
门开。
柏彧齐揉了揉泛红的眼睛,脑门上的碎发也被蹭得翘起来,身上的睡衣睡裤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
“怎么了?”柏彧齐放下揉眼睛的手,低着头问。
下一秒就被一强劲有力的手搂过去,檀香扑面而来,热乎跳动的胸腔贴着,淤啸衍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抚上他后脑勺。
轰——
柏彧齐脑袋的二踢脚被炸起。
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的汗毛都竖起来,脑袋上方被绳子拴着似的往上提溜,不敢动弹。
耳后脖颈处,温热的呼吸打在肌肤表面,微凉的身躯被淤啸衍裹着贴合,全身又僵又燥。
“抱歉齐齐。”淤啸衍低下头,下巴在他肩颈处磨蹭。
“小鱼干……我让悦悦她们带走了,不怕……不怕啊。”淤啸衍语气嗡嗡的,像只手足无措的大白熊,除了挂在小妻子身上道歉,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柏彧齐轻叹一声,这人都不问自己为什么害怕。
只会在事后这样安慰他。
柏彧齐有一瞬的冲动,想什么都告诉他,想看着他如同之前那些知道他buff的人一样,露出错愕又恐惧的神情。
绝对是做表情包的最佳素材。
“你……喜欢吗?”柏彧齐收回飘远的思绪,低头推了推人,他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没力气跟他闹。
淤啸衍放开人,被问得怔在原地。
柏彧齐见人不答,也不执着于要一个答案,绕过人往楼下走,悦悦热好的饭估计又凉了。
还能吃吗?
淤啸衍追下来的时候,柏彧齐已经开始在一楼的小厨房翻箱倒柜地搜摸吃的。
小厨房是开放式的,前面一大长条白玉石的矮脚桌子,绕过来还有一排大理石桌柜,靠走廊立着朱红木色的酒柜。
桌面下都是白木色柜子,柜门全被柏彧齐打开,一个个搜过去,只搜到了两包挂面。
柏彧齐蹲在地上眼睛继续搜寻,听见脚步声举起手:“吃这个?”
听着小妻子中气十足的问话,淤啸衍只点了点头,想到人看不见只好开口:“好,我来煮吧。”
“行啊。”柏彧齐没跟他客气,站起来把面搁他手里。
整个人靠在矮桌上指挥他先烧水烫锅烫碗筷,之前他们没用过,得先杀杀菌再煮水下面。
“记得下荷包蛋啊。”柏彧齐盯着人干得差不多,撂下最后一个要求往外溜达。
走到客厅,柏彧齐才发现王星之前给小鱼干搭好的小窝也一并拿走了,绝对不让他看见一眼。
其实,倒也不必。
他只知道自己抱着的猫会生病会死,养过花草没三天就枯萎,并不是很能拿捏得住摸一下buff这个度在哪。
但愿小鱼干好好的。
不知道是淤啸衍给曲遇琛打过招呼,还是剧组有其他安排,他们俩把面吃完,锅洗了,剧组都没动静。
柏彧齐往外瞧了一眼,快掉下去的太阳还是西边落的啊。
一向拿着小皮鞭在后面催人的剧组居然如此安静?
他给悦悦打电话才知道,曲遇琛下午吃饭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听完没交代一声就火烧屁股似的走人。
副导演一个人做不了主,只能让大家先休息。
柏彧齐挂了电话,从阳台走进来发现淤啸衍站在窗前也在接电话。
傍晚黄昏,太阳散着它最后那点微弱的暖黄,映着淤啸衍窗前身影萧瑟。
这人身材极好,宽肩窄腰大长腿,垂在身侧的右手夹着一支猩红的烟。
柏彧齐之前见过他吸烟,都是电影角色里。
民国时期的军官、四九城墙根儿底下的糙老汉、红色主题啃鞋底儿的、警匪片儿里混不吝的痞子头儿……
他见过淤啸衍各式各样的吸烟的样子,然后给他p上不同形状的一坨坨排泄物。
但他没见过淤啸衍这样背对着人,周身被最后那点光笼着罩成一圈儿,跟他自个儿会发光似的。
日暮余晖,美人如画。
柏彧齐觉得这画面拍下来,他都找不到黑的点儿。
这通电话打的挺长,多半都在沉默中耗着,双方像两只沉默的公牛,默默守着自己的天地,不肯退让半步。
柏彧齐瘫在沙发上,脑袋对着他背影,看人得往后仰,倒着瞧。
倒着瞧发现这人腿更长,屁股更饱满挺翘。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