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然不知自己有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但这种感觉很熟悉,仿佛他已经疑惑良久,在心里反复的问过了。
余声手一顿,先是沉默,随后他握紧手指,说:“恩,一定要是他,别人都不行。”
余声的声音很轻,盯着手机说的很慢,可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砸在余文然的心上,别人都不行,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别的人都不可以,就只有他。
余文然不能理解,也理解不了。
第90章 坦诚相待
叶准闻夜不能寐,不知为何,他最近,总是频频梦到谢其。
梦里的谢其多数时候还是以前的样子,头发比现在长些,身上穿着之前的队服,他总是在笑,仿佛和叶准闻在一起的那些年,永远都是开心的。
叶准闻想起了好多以前的事儿,那些曾经他不在意的,看不上的,不往心里去的,纷纷chao涌般钻进了他的梦。
而每次梦的结尾,他总会不由自主的涌出清晰的念头——我和他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念头一闪,梦就会醒,仿佛是故事的结尾,反复的提醒着他,他们已经分手了。
每当梦醒之后,叶准闻总要躺在床上回想好久,回想刚刚逝去的梦,回想梦里关联的事,可越是回想,那种抓不住的消失感就越浓。
梦的累积,就像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一般,曾经的美好都涌向眼前,仿佛抬手就能触摸,却再也抓不住。
叶准闻终于有如实质的感觉到,谢其要离开他了。
虽然说起来,他们分手已经快三年了,这三年里,也几乎没有联系,但叶准闻,从来没有那种真正失去谢其的感觉,仿佛只是短暂的不联系,往后总是要回来的,所以他安心的不闻不问,即便听了绯闻也只是一笑置之。谢其像是仍旧被他抓在手里的东西,我只是暂时借给你玩,迟早都要还给我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离开了水不会呼吸的鱼遇到了另一片甘霖,眼里重新燃起了光,而那些光,叶准闻也亲眼见过,他知道代表着什么。
他需要谢其吗?叶准闻不住的思考,可他思考不出答案,只能堵在心里,无人纾解。
谢其无疑是他遇到过最好的人,或者再直白一点说,是最爱他的人。
他的妻子不爱他,只是看中他的才华,觉得合适便结婚了,而他一无所有,根本没有挑剔的余地。
他的那些床伴更不爱他,只是喜欢他的钱财或者权势,所以依附他。
当然,他也不爱他们,只是各取所需,度过长夜罢了。
而谢其不同,他的爱都写在眼睛里,眨一眨就足够让人心花乱颤。
他会把他觉得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却又悄悄的,遵循着约定。他会千里迢迢的带妈妈做好的,他认为最好吃的油爆虾来,然后趁着夜色溜进办公室,默默的放在桌子上;他会为俱乐部缺少赞助,没日没夜的打游戏,只希望早点打出成绩,让俱乐部得以继续,让叶准闻多赚点钱;他会因为叶准闻一句一个人过年偷偷的留在上海,然后独自过孤独的年,一声不吭;他会耐心的准备礼物,极尽全力的寻找你喜欢的东西;他会克制脾气,明明从来都是一点就炸的性格,却能生生压制自己的怒火;他尽职尽责的带好队伍,会熬夜看那些自己看不懂的分析材料......而这一切,最后换来的,也不过一个背叛而已。
叶准闻偶尔觉得自己配不上谢其,但后来感觉,配得上配不上这种事儿,哪儿有什么标准,都是一厢情愿罢了,但现在,他清晰的觉得,他是真的配不上谢其,因为再也没有人,那么掏心掏肺的对过他。
即便后来他离婚了,清理了周围不干不净的其他人,身边那个说喜欢他的人,也远不是他想要的样子,和谢其差远了。
后来他想明白了,他想要的样子,大约就是谢其。
所以也才有这之后种种,他要把谢其重新夺回来,就像那句,强扭的瓜甜还是不甜不重要,重要的是扭下来。
谢其回到家时,家里久违的烟火味儿十足,母亲特意请了一天假,父亲下午没课,一家人刚好凑齐,谢其也跟着吃了顿热乎饭。
谢父和谢母对谢其的突然归家表示惊讶,但打心眼儿里还是高兴的,一桌子菜等谢其洗了澡出来,刚好上桌。
都是谢其爱吃的菜色,谢其奔波了一天,昨天又累了一晚上,一沾椅子,嘴就没停下来过,米饭吃了一碗又要了一碗,看得谢父和谢母都以为俱乐部最近给他断粮了呢。
谢其边吃边不忘解释:“没,不是减肥,就是昨晚打完比赛没吃好,早上起得早,就在飞机上吃了个面包,饿了,而且老妈做的饭最好吃了。”
谢母被他突然的夸赞逗得哈哈笑,她神色温柔的看着吃饭的谢其,总觉得眼前的小家伙变了,似乎开朗了许多。他和身旁的谢父使眼色,谢父一接就懂了,他自然也看出来了,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
吃了饭,谢其便靠着椅背像个老大爷般叼了根牙签坐着,谢母给他拿了饮料,三个人一边喝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