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甘心,为什么谁都可以就他不行?他就那么讨厌他吗?
门敲响了,余声紧张到了嗓子眼,他低着头,甚至不敢看猫眼,屋里依旧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要来开门,他抬手挡住猫眼,然后用另一只手再次敲响了门。
这次有人应了,声音却不是谢其。
他拿下手来,侧着身安静等着,几秒后门开了,出现的竟然是叶准闻,他穿着睡袍,大约是刚洗过澡,头发shi漉漉的。叶准闻并不熟悉余声,所以非常礼貌的问了句:“你好,请问你找谁?”
余声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无端想起了余文然曾经和他说过的话,他往后退了两步,盯着叶准闻看了几秒,飞快的转身跑了,留下了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叶准闻。
他关上门回到屋内,谢其正在看手机,对方衣装整齐,大约是困了,眼睛微眯着。
“谁啊?”谢其随口问了一句。
叶准闻继续拿起床上的毛巾擦头发,说了句:“不认识,一句话没说就跑了。”
看着手机的谢其忽然停下动作,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抬起头,莫名其妙的问叶准闻:“来的人是不是很高?大概有一米九?”
叶准闻擦着头发的手一顿,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的转了个身,背对着谢其,说:“不是,应该是走错房间送外卖的,看他还拎着饭盒。”
谢其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相信叶准闻的话,他感觉来的人就是余声,不然他一开始为什么说一句话没说就跑了呢?如果真是送外卖的,自己至少应该听见一句外卖吧,谢其越想越不对,他不能继续在这儿待着了,他得回去。
他刚起身,叶准闻就问他:“你去哪儿?”
“回俱乐部。”
“不是说好今晚不回去吗?”叶准闻双手抱胸看着谢其,笑的有些虚假。
谢其盯着他,差不多的身高和体型让他看起来并不输多少气势。
“什么时候说好的?不是来谈合同的吗?怎么着叶总?”
原本叶准闻洗澡的时候他就想走了,他根本没诚心解决问题。
叶准闻淡淡的笑着,虽然没明着阻拦,但明显不想让他走,他就站在房间中央,身后那张大床白的刺目,谢其看着,想了想说:“叶准闻,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准闻这三个字,从谢其嘴里叫出来,每次他都感觉不适应,因为很长一段时间里,谢其都是喊他老板,俱乐部喊,私下喊,床上喊,以至于叶准闻后来,换过那么多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床上叫老板的人。
他属实很怀念那时候,他曾经想,爱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没了挥挥手就又有了,但后来他发现,爱情是这世上最昂贵的东西,没了就是没了,什么都买不回来。
他再也没遇见过谢其那样的人,爱的浓烈又炙热,毫无保留的表达爱意,两只眼睛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他的名字,他再也没有遇见过。
“谢其,”叶准闻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他喊了谢其的名字,继续说,“你愿意回来吗?”
谢其刚开始没理解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要自己回他的俱乐部去,想都没想便说:“不愿意。”
叶准闻看着他,严肃的目光里慢慢袒露出温柔,他往前走了一点,伸出手似乎要握谢其的手,谢其一怔,下意识躲开了。
他错愕的盯着叶准闻,然后说:“你什么意思?”
“回到我身边来,我需要你。”叶准闻的语气里带了祈求,听着有点可怜。
谢其陌生的看着他,他不懂叶准闻的意思,不懂他现在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心头涌起一股酸涩,就像将刚刚从树上摘下来柠檬放进嘴里,他需要谢其?这句话似乎曾经也听到过,就在......谢其刚刚发现他出轨的时候。
一晃三年多的时间过去了,需要,呵,叶准闻需要的大约只是一个床伴吧!
“抱歉叶总,我很贵的。”谢其无头无脑的吐出这么一句,叶准闻却蓦地听懂了。
他听懂了谢其的拒绝,也听懂了话里的不在意,还有他眼睛里的鄙夷。
叶准闻知道谢其一直恨自己,恨自己骗他背叛他,可他又始终觉得谢其是爱他的,会爱他到地老天荒,尤其之前谢其还找过他,他以为可以的,他以为感情还在,谢其回来,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儿,为什么不是呢?
“其其。”这是叶准闻对谢其最亲昵的称呼,曾经一叫,谢其就会眼睛亮亮的看向他,像个狗狗一样。
然而如今,谢其只是一脸淡漠的盯着他,仿佛他叫的,是另一个陌生人。
谢其不准备再和他耗了,他拿起一边的包,绕过叶准闻往门边走,叶准闻拉他,却被他直接甩开,他倒退着看着叶准闻,然后拉开门冲了出去。
谢其的脑子很乱,一会儿是叶准闻一会儿是余声,一会儿又冒出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他很急,却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只是盯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希望它快点再快点。
电梯终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