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令人窒息的疼痛才逐渐消失。
他撑着沙发慢慢站起，疯了一般仰头哈哈大笑。
厉择在孟征眼前侧倒在玻璃渣里。孟征抽泣着扑进他怀里，却摸到满手的血，颤抖得捂住他的胸口，泣不成声。
“对不起……”孟征带着哭腔。
厉择虚弱地笑了，说：“不会的，忘了告诉你，我在原著中埋了一条暗线：渣受唯一逆袭的机会，是杀了死对头。”
“你又骗我！！！”孟征抱着厉择哭得声嘶力竭，“我不信！我不信！”
那边疯狂笑着的长易星乍一听到这句话，笑声戛然而止，猛地扭头看过来，满眼愤怒：“你他妈使诈？”
厉择把所有人都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兵不厌诈
“表面是清晰明了的谎言，背后却是晦涩难懂的真相”——《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第95章 正文完结
原来，小说中的渣受只有杀了厉择才可以摆脱悲惨结局。换个说法也就是——只有孟征杀了厉择才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你死了，我回到只有我的世界里，那有什么意思？”孟征泪水布满双眸。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厉择疲累地闭上双眸，他不想看到孟征流泪，会心疼：“我知道你从小就讨厌我，也知道你恨我用利益和你联姻。以前是我不懂如何爱一个人，我只知道……想得到就无所不用极其……”
“抱歉，”厉择已经摸不到孟征的手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伤害到了你。这辈子都不要原谅我……”
孟征眼眶发红：“放屁！你在说屁话！”他想要再摸摸厉择的脸，然而却像空气一样穿透。
厉择笑了笑：“你要在现实世界里好好活着，我死了，所有遗产，你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你的孟氏……也已经恢复元气了……”
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忧愁。
也再没有死对头和你作对。
你会带着我的祝福，幸福快乐地过完这一生。
我只要我爱的人永不受伤害。
忽然长易星走过来试图拉过孟征，却扑了个空。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向逐渐透明的孟征，终于明白孟征真的要回到现实世界了。
他忽然能明白孟征刚才的心脏为什么那么痛了，因为……他也感受到了同样的痛苦。
到头来，他还是失算了。得不到的东西，注定得不到。不该拥有的，注定不能拥有。
他只是一个纸片人，活在厉择创造的文字里，永远无法成为三次元的人。和孟征隔着的距离不止是感情，还有次元。
厉择最后的声音虚无缥缈：“希望下辈子我们不再是死对头……”
如果一切能重来，我会在你小学刚来我班里的那一天，说一句：我们能做朋友吗？
很好很好的朋友……
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即使知道你可能不会爱我，也会不惜一切对你好。
会默默爱你……
长易星看到孟征虚幻的身影飘了起来，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像个失智的孩子，明知抓不到还要努力去够。
直到孟征消失不见，长易星才颓丧地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仰头望着天花板上巨大的Jing致吊灯。
而玻璃渣中的厉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别墅外传来一阵阵警笛声，长易星轻笑一声，毫无波澜。
不过就是在文字里死了，如果死后可以去现实世界里投胎，他一定要遇见孟征。
……
孟征在一阵天旋地转中听到818的声音【小征征，恭喜你提前回到现实世界。】
恭喜？
何喜之有？
818继续说：【原著本来有六个世界，但由于厉择提前恢复记忆，我无法再控制小说剧情，情节失控，所以……】
孟征不得不回到现实世界。
等到意识清醒的时候，他从沙发上睁开眼。这是……厉择现实世界的办公室。
而他躺着的沙发，则是厉择办公室的沙发。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纸是离婚协议。
这就是当初和厉择一起穿进书里的地方，又重新回来了？
再一看时间，距离穿书才过去五分钟？！
五分钟？
为什么他感觉像过了一生那么长。
此时听觉也逐渐恢复正常了，他听见办公室外面一片嘈杂，不停有人在喊“保护现场”、“闲杂人等不要进去”、“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之类的话。
难道说他们穿书以后，员工们认为他们凭空消失了？
“！”消失！
孟征脑中一震，猛地环顾四周，厉择呢？
厉择真的……死在了书中？！
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办公室内找。然后又打开厕所，没人。打开玻璃门内的午休间，也没人。
没人、没人